李小六见莫仲卿问完,脖颈上的长剑仿佛轻上几分,当即如同小鸡啄米似地应道:“二位问小的,可就问对人了!是有个男人被带回寨子里头,寨主看上他,今晚就是我们的压寨夫人了。话说啊这男人长得白白净净,像个娘们儿似的,寨主又怎会相上他呢?要看上也是我这类男人才对。”莫仲卿突然得知先生还活着顿时放心了大半,又主动过滤掉李小六后半段话语,续道:“此人现下那边?”
脖颈间冰冷的剑身质感让李小六刹时酒醒了大半,扭过甚这才看清本来姣美小子身后另有一名冰脸美人跟着。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左等右等倒是不见莫仲卿再度出声,要知独立于黑暗中越久心中便会愈发慌乱,何况只听得忽远忽近、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不知其人身在那边。这久而久之,内心多少有些发毛,碍于不知洞内幕形,既不敢大声直呼,又不能举步相寻,正摆布难堪之际不料一只暖和的大手已悄悄握了上来:“获咎,这山腹比设想中的空旷了些,未免走散,还是由我牵着。”
举目四望之下,只见空位上桌椅鳞次栉比,一排挨着一排,而坐于其上的山贼大多已是醉得不省人事,少数人倒是追着仆人打扮的女子肆意调笑取乐。而厥后的堂屋大门稀有个仆人端着菜肴酒壶进收支出。二人相互一望点了点头,默契地绰起两壶酒水,堂而皇之地跟着人流步入屋内。
在他两侧别离摆放着一列紫木矮桌,瞧其精雕细琢的花饰就知能坐在此地的人多数是些盗窟内的首要人物,而在右首第一列的紫木矮桌旁便见祁彦之身穿喜袍,鲜明在列,瞧其神采仿佛在想苦衷,故此也未瞥见莫、白二人出去。莫仲卿见这堂内世人醉意昏黄对来往仆人并不在乎,因而表示白素衣学着仆人的模样从右手尾桌起沿桌倒酒顺势朝祁彦之那桌挪去。
不过跟着杯中酒水渐满,那大当家似是并未发觉斟酒之人的非常,而就在白素衣回身拜别时,只瞧他俄然一把揪住白素衣斟酒的手,拉至近前细细一嗅,当即瞪眼喝道:“好香。”
李小六乍听之下,虎躯一颤,转而微微内疚会心道:“大大侠!小的不好这口啊,您如果,如果,嗳?不对啊,您家这位不还在身边呢。”
“是、是!二位大侠,小六子不敢含混,必然本身晓得的说得跟剥了衣裳儿的女人般通透。”
一旁莫仲卿揉了揉鼻子,俄然有些怜悯起这个山贼来:“素衣,算了。”转而轻喝道:“我且问你,昨夜有没抓回一个马尾长发,身穿白袍,上绣淡紫云纹的男人?”
花谷四周环山倚翠,草木富强遮天,花朵姹紫嫣红,竟都是些世上鲜少之物。再往远处极目四眺,便见一座高寨大刺刺地耸峙在花谷一角。二人甫见盗窟,既惊又喜,相互对视一眼,借着周间草木的保护,敏捷向着高寨而去。半晌,猫身于寨边一隅,双双向里悄悄探看,见着寨中景象却又莫名怔住。
莫仲卿慎重道:“慢着,你待在此地,我先去瞧瞧,万一有甚么不测,你还能够救我。”
这刘小六本想说这不用心难为人吗?但看着白素衣不像是在开打趣,只得哭丧了脸将话吞了归去,可即便如此那搁在脖颈上的剑身却更加沉重,仿佛再如何都讨不得好去,他只觉本身快被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