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瞪眼,“老爷的叮咛也敢说不?”
不幸她打盹得眼睛都看不清,路也走不稳,眼中流着泪,没何如地跟上。
“问过同业押镖的人了?”
顾云山迷惑,“萧逸为何给你银子?”
“舌头捋直了,说清楚!”
“诚恳交代,钱从哪儿来,不然罚你三天三夜不准睡觉。”好嘛,这下反倒让他拿住软肋。
月浓傻呆呆说:“当女人真惨。”
“你承诺了?”
“我本来就是娘们儿。”
她被关在外间,百无聊赖,转头瞧见看管义庄的老头醒过来,正坐在床上,一双昏聩老眼朝向班驳墙面,动了动嘴皮子,说的是,“咄,哪来一对狗男女,偷情都偷到义庄来。”
“哎呀,没干甚么,咱么边走边说成不成?”好不轻易把他推到庄外,她这才诚恳交代,“我看他不幸,给了他一锭银子,还承诺给他治眼睛。”
那老头咳了几声,安静开口道:“这么些年,从没听过朝廷赈灾,也不晓得如何熬过来。倒是记得孙女落地就送去劈面老李头家里,他家又抱来个足百日的小胖娃娃,生得可真是俊…………下午儿媳从山上拾掇柴火来,这才烧上一锅沸水………”
“问过了——”高放喘着气抹着汗说道,“说是那天夜里露宿在外,李丰舟半夜起来去林中小解,返来就像中了邪似的谁都不睬,一床破绒毯裹在头上,哆颤抖嗦喊冷。谁也没推测,李丰舟会俄然家发疯,一起不断地奔向梁河,猛冲下去,就此销声匿迹。”
萧逸拍他脑袋,“你点甚么头凑甚么热烈?”
周恕战战兢兢退后,面前有深渊万丈,等他跳。“顾……顾大人……”
月浓让他问住了,面有难色。眸子子高低摆布转一圈,还没想出个说法来,只好拿出女儿家撒娇的本领,跺顿脚,瘪瘪嘴,“哎呦顾大人,你能不能不问啊?”
马车就停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撤下去,他利落登车,催促马夫快行快走。上马车时月浓已然醒了打盹,物极必反,同朝晨起床普通精力,气鼓鼓跟在顾云山背面抱怨,“我已经连着两晚没睡了,在这么下去我可就要死在连台县——”
顾云山停在院中老树下,沉思道:“一片衣裳一只鞋都没捞着?”
顾云山也没个好神采,一见面就当她是惹事精,“仙姑?你又干了甚么?”
她无计可施,只得缴械投降,嘴里含含混糊,“是%¥%&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