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个手抖,圆滚滚一颗小核桃落到地上,滚滚滚滚到梁岳身边。
李歉收虽一头雾水,但胜在听话,这就迎上前去拜谢,“小人多谢高大人派人到家中守备,小人活了如许大年龄,还是头一回见地这些,小民气里……打动、冲动,小人……无觉得谢,只好日夜烧香求佛祖保佑二位大人青云直上,繁华比年……”说着说着,当真痛哭不止,让旁人来猜,也许他死了老娘也不见得如此。
“啊!对了。”他似恍然大悟,转回到梁岳面前来,“你还漏了一个没来得及脱手,老爷我但是大好人啊,这不,给你奉上门来,让你俩好好叙话旧。你瞪甚么瞪,还不好好谢过本大老爷。”
梁岳半边身子僵住,思来想去不知他是欲意为何,再听他道:“你爹也曾在衙门里谋事,做过两三年主簿,后因获咎了信赖县令被赶回籍下,那几年河南河北比年灾荒,想来是不大好过。只是没推测,你读书识字,却也杀人犯法,你说,如果你爹在天有灵,瞧见你这江洋匪盗普通模样,会不会……气的诈尸啊?”
高放减轻了腔调,“大胆狂徒,证据确实,还敢抵赖!清楚是你前前后后连杀十人,罪过昭昭,当斩立决!”
料想当中,梁岳抬起一张惨白无赤色的脸,吐一口唾沫,鄙夷道:“上大刑?原觉得顾大人有真本领,没想到与孙淮等人也并无分歧。”
梁岳被木枷压得直不起腰,但神髓仍在,瞧着李歉收涕泪横流模样,兀自嘲笑。
没声响,她整张脸对着车壁,果断不看他。
高放看不过眼,劝顾云山,“大人,要不您去劝劝?”
“气死该死!”这下倒是带着笑了,没能憋住,本身都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