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孤岛(十四)
“甚好,那……我先来?”
“说的在理,不过……”
顾云山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棋,挪开了茶具将棋盘摆上,傅启年问:“你筹算下一夜棋?”
顾云山瞥他一眼,低下头持续揣摩棋路,彭涛捏着黑子低头暗笑,前一刻厚重的灭亡暗影一扫而空,傅启年对于顾云山的私密事抱有凡人不成设想之热忱,不管对方如何冷言冷语,他仍然锲而不舍,“难不成是真的?哎哎,固然一起上我也对余女人之豪杰气势心生敬慕,但朋友之妻不成夺,让给你又如何?”
顾云山摇了点头说:“信与不信都不首要,等凶手杀到只剩最后两人,本相不辩自明,只不过不晓得你我是否有命撑到那一步。”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启年道:“同朝为官,不免不在暗中置气。”
“我?”
“臭死了臭死了!如何会有你这类人,好好的屋子不住,非……住鸡棚里!”
好久,才闻声月浓喃喃道:“死了?谁死了?”
傅启年捏着扇子敲打桌面,蓦地镇静,“你这但是铁树着花水倒流,千万年可贵一见,身边竟然多出一个水嫩嫩小女人,自小乔以后你有多长时候没正眼看过女人?要不是今儿赶上余女人,我还真觉得你就筹算这辈子左边萧逸右边阿辰混入夜地往水路去――”
既然抓到蛛丝,彭涛的鞠问思疑则变得顺理成章,他持续问:“余女人自称用毒妙手,昨夜可曾与我们普通中了迷药?”
是红玉。
彭涛与傅启年也一并闯出去,望着浑身是血的月浓,双双愣在当场。
彭涛苦笑,“在二位眼中,我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本觉得终究能清净少量,谁晓得竟然换彭涛上阵,“我看余女人对你但是情真意切,顾大人千万不要孤负了余女人一番情义。”
顾辰晃了晃腿,摸了摸怀里那只小公鸡,“你小点儿声,吓着我儿子了知不晓得?”又咕咕咕地安抚他亲儿子一阵,反击道:“愿赌伏输,叶子牌你打输了就得给我扫鸡棚,不然你就是专吃狗屎的癞皮狗孙子。”
他点头,“恰是,不然长夜漫漫要如何打发?”转而望向彭涛,“彭大人可有兴趣?”
“你床上‘连血带肉’,恐怕也睡不平稳,不如我等三人杀上几次以慰良宵?”
彭涛捏起一子久久不落,“顾大人当真如此笃定,彭或人就是幕后真凶?我思来想去,杀这么多人,如果是我,那目标为何呢?”
顾云山顾不上理睬他,三两步跑去隔壁,一抬脚把门踹开,“余月浓!”
“你敢说她我就把你摁在地上给阿毛骑。”
彭涛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烛火亮了,高放新扑灭一只小臂粗的蜡烛,罩在纱制的灯罩里,朦昏黄胧之间透着男男女女或女女男男的含混。
顾辰坐在房檐上,荡着一双颀长的腿,监督萧逸打扫鸡舍。
顾云山执黑,彭涛执白,一攻一守,棋盘格上厮杀。
萧逸在院子里叉着腰大喊,“你他妈爬那么高,你儿子吓得打抖。”
他没再踌躇,径直冲出去握住她双肩,力道大得连她都感觉受不住,一双空落落的眼睛也终究有了神采,她望着他,还是没能体味,“好多血,好恶心……”
“拉倒吧。”看起来,萧逸仿佛是深谙此道,对顾辰这类小毛孩儿非常看不起,“那是*窟豪杰冢,我们大人如许的豪杰人物也不能免俗。余月浓这个死丫头摆在都城还能看,去了留仙岛立马被比下去,活生生一个烧火丫头,大人才不会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