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我傻。”
又从这一侧绕道劈面,拿着火把往洞里照,无法太深,还是无果。“我得下去看看。”说出这句话来,内心要先抖三抖。
月浓轻松利落的爬上空中,看萧逸趴在洞口急得要哭,“大人稍等,卑职这就下来。”
萧逸渐渐往下爬,顾云山已经贴着墙壁站起来,在底下恶狠狠矢语发誓,“余月浓,你个死丫头,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萧逸在坑底叫喊,“阿辰,臭小子搭把手,把你萧大哥拉上去。”
月浓不耐烦,“信不信再把你扔下去?”
“除了臭没别的了?”
月浓木呆呆看着他,好半天赋想明白,本来他这是为了把脏东西都蹭回她身上。
“这回倒不是……”
如何找?坑底泥泞一团,他只能凭感受。嘤嘤嘤,开年月朔份差事如何就这么难。
“就刚才呀,老爷叫拯救我就来了。”顾辰身量与月浓相称,两人并肩站着,听他点头感慨,“萧逸和七爷之间,真是屎和蛆的交谊,相称动人。”
衙役在洞窟边沿停下,顾云山终究肯从月浓背后现身,蹲在洞口往下看,尸身已经被搬走,只剩下黑漆漆一只二丈余深,三尺余宽的洞,黑咕隆咚的甚么也不剩。他在舌底含一口姜片,大着舌头嘀咕说:“则肿摸看的清?”
萧逸表忠心,顾云山当然不会回绝。把萧逸踩得往烂泥里又陷了半寸,月浓在空中上看着都不得不平气萧逸。
他自怀中再抽出一张绣帕,低头渐渐细细擦动手。月浓想了半天,猜想说:“莫非他们吃土啊?”
“我在呢!”
“你甚么意义?”
“大人……也就这么几片罢了。”
第五章活埋(三)
顾云山把绣帕扔她身上,“小月浓,看来没让你嫁给孙梦淮,是本老爷积大德了。”
“行行行,从速交给仵作。”
“十七天……”顾云山喃喃道。
“不是脑浆,是尸水。”
留在洞外的衙役举着火把窜出去,约莫三十人,顿时将低矮狭小的矿洞照得火光透明。
萧逸道:“大人,听闻尸身放久了,上面堆满了食腐的虫蛇,大人皮娇肉嫩,去不得的。”
真是个木鱼脑袋,芙蓉面,白搭一身绝好皮郛。
月浓迷惑道:“普通人没得饭吃,七天就死了,从三月月朔失落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天,推算他们在六天前连续灭亡,那这帮人是如何熬过十七天的?”
远远传来反响,“日你妹!”
没不测,月浓先他一步下去,她挂在绳上冷沉着静地烧死了成堆的千足虫、蛆、蚯蚓,才让双脚落地,昂首等顾云山下洞。但是他在绳索上摇摇摆晃挂不住,粗麻绳磨到手掌疼,一放手,眼看就要摔个大屁蹲。还好洞内狭小,月浓伸出双手重松接了他在怀。顾云山享用着公主抱的报酬,厚着脸皮不肯从她怀里下来,“挺好,你就这么抱着老爷吧。现在往中间走两步,我看看墙壁上留没留东西。”
顾云山指派顾辰拉他上来。萧逸捧着衣摆,还记得让月浓背过身,刚才摊开来。
顾云山后退一步,“那你就捧着这东西回衙门。”
萧逸腿肚子颤抖,“大人,这脑浆把我衣裳都浸湿了。”
萧逸苦着脸说:“大人,连台县的仵作年前就死啦。儿子又是个傻子,顶不了缺。”
“卑职还在坑里,但请大人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