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了觉慧寺，往西边走几百米，只见一颗大榕树上面，搭着粗陋的戏台，恰是之前在郊野看到的那一套，鬼影重重，都在看戏。
女鬼怨念地看着他，发明那鬼还没说话，他眼神都温和了很多，明显脸也没露，“如何，他骗术就高超一些？”
算了算了，王粒粒往外跑，趁便去办公室领了新条记本，办公室的大姐无语隧道：“小王，就用完了吗？你都写了些甚么啊，拿来糊墙也没那么快吧！”
……这也太敬爱了吧。
寺庙和道观，特别是灵验的那种，外边老是很多孤魂野鬼盘桓的，但愿蹭一下超度，或者搞点吃的也行。
“嗯，那纸扎我们就放在警局内里了，费事你代为找到失主。”兰菏说罢，也就道别了，走之前先去撕本子。
因为没穿礼服，女鬼还盯着他，像是在踌躇他的来源。兰菏把手腕上的锁链暴露来一点，女鬼也就再不踌躇了，撩起舌头疾走分开。
兰菏原想走，之前周会琴在车上摔了一下，腿都磕破了，看起来怪可骇的。
因为太活力了，舌头不由自主流淌出来一大截。
兰菏摸摸肚子，矜持隧道：“实在不是特别饿，但现在要再吃一点，也是吃得下的。”
宋浮檀：“……”
“……”兰菏一寸寸又矮了下去。
一霎间冰消雪融，宋浮檀见到兰菏，神情这才一动，只觉星辉仿佛也光辉很多。
大戏演完，又换过一折，几个鬼演员上来，既然是目连戏，天然又是鬼戏，另有戴着纸糊帽子的无常，但纸帽子上写不了字，没法变作和阴差的真礼服一样。
第二天，王粒粒一梦醒来，立即爬起来冲到窗口，宿舍就在警局劈面，那门口公然放了大堆纸扎，并且保镳正奇特地指导，估计感觉很诡异。
她恨得咬牙切齿，又把外套撩开，暴露一点肩膀，还未说话，对方总算有反应了：皱眉，一脸嫌弃。
兰菏：“哼哼，甚么时候你表示好了，我就来给你放了。”
宋浮檀目露笑意，又是猛男又是不为所动，不动法师也被夸了很多次了。
青龙街起码一千米长，上头满是殡葬行业，你猜里头能有多少家带云字的铺子？
司机喏喏应了，老诚恳实开回岔道，从十字路口回到阳间门路，泊车。
下了车，周会琴转头看那一车低头的“人”，不安地仿照罗锅鬼的称呼道：“来老爷？今后，我还会不会再碰到他的车啊，我每天都要坐414路的……”
周会琴上车，扫码，坐下，此时才感觉两腿发酸，车窗外路灯敞亮，转眼之间，统统仿佛隔世，唯有膝盖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提示她，阿谁帽子上写着“来都来了”的阴差实在存在过。
兰菏却不晓得这一点，只觉得和前次一样，又是甚么表弟的夜宵，他非常欢畅，“好啊！”
王粒粒：“……”
兰菏忍俊不由：“不必了，举手之劳。你快归去吧，朝着阿谁方向，不要转头。”
前次王粒粒的条记本被他撕空了，这里公然换了新的，还没写多少页。兰菏一翻，就不经意看到集会记录的笔墨边上还画着几个漫笔Q版小人。
但公理阴差没有嫌弃她，只是随便地解释道：“殡葬行业，特别是老铺子，都喜幸亏铺名里加个云字，就仿佛你看中医药店，喜好叫甚么甚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