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牵羊未果,觉得是那伙盗匪就此搬离了此处,让自家扑了个空。心下不免有些烦恼,暗骂道:“都说这伙能人‘盗亦有道’,怎地连个阴司神像也给搬走了?”
“大哥,我刚才听到这边有动静。”被称为老三的那人伸手指了指偷鸡小贼所藏身的大抵方向,说道:“仿佛是小我。”
骆青刚要站起家来,喊上一句:豪杰饶命!
只见这偷鸡小贼朝着四周伸手作揖,口中喃喃念叨:“各位大叔,大伯,叔叔,婶婶,小子骆青,今儿个走了霉运,误入这阴司庙内,打搅了各位的安眠,还请多多包涵,今儿早晨小子想在这借宿一晚,天一亮就会走,还请各位行个便利,不要难堪与我,他日等小子我有迹之日,必然黄纸白马贡献各位。”
“他娘的,这破地儿风还不小。”
“阴司庙”内乌黑一片,骆青恐怕那伙能人盗匪俄然折回,将自家捉个现行,当下也不罗嗦,双手前伸摸黑进了庙内。
骆青寂然一惊,想起村中传闻,这‘乱葬岗’经常有人半夜见到鬼火成片,成群结队的人马行走,故此传出了那阴兵过界的缪闻。当下,骆青只感觉自个后背凉,一股子盗汗打湿了衣衫,这小贼暗道一声:苦也!难不成自个真的大限将至了?偷个把鸡罢了,不利的连这希奇古怪的玩意都能碰上?
说罢,骆青也不管有无有人承诺,便挥了衣袖,弹了弹棺材上的杂物,回身朝着棺材躺了下去。
躺下以后,骆青自个这才现,这口薄木棺材与以往所见的那些略有分歧,触手冰冷不说,还散着一股子浓烈的腥气,好似血气的味道。
话虽如此,但,骆青这厮却也不想坐以待毙。这厮自小就凭着家中富庶胆小妄为,长的大点之时,正逢家中剧变,不是店主偷狗,就是西家偷鸡,凭着一股子地痞恶棍的性子,这才固执的活了下来。是以,这恶棍大胆的弊端一向未曾改掉,也恰是以才有彻夜偷鸡被抓之事。
常日里,骆青就睡在那村口的庙内,这‘阴司神庙’虽说与那‘城隍庙’有所分歧,并且,此时这庙里另有些收敛死人的棺材,但,骆青自小就有那偷鸡摸狗的风俗,自个肚子都填不饱,如此下去,比及自个饿死的那一天,也就只能跟这些死人做伴了,有了这般‘破罐子破摔’的动机,这死人一说他天然也就不太在乎了。
可还未等这偷鸡的小贼开口,就听此人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紧接着十几个身形彪悍的虬髯大汉鱼贯而出,一字型的站在了阴司庙的空位上,不竭的向四周张望。
骆青嘟囔着骂了一句,被冷风一吹,这会儿他的睡意也消逝了很多,再加上此时自家被尿憋的难受,当下他也顾不上很多了,缩着脖子,紧着自个身上薄弱的破衣,几步便走到了庙外不远处的几棵小树旁,扯下了自个的衣裤,一边舒舒畅服的处理,一边自个嘟囔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反正都是个死,小爷倒要瞧瞧这阴兵是何模样,就算是死了,也能给自个一个交代。”骆青心下狠,抹了把盗汗,一个回身就蹿进了阴司庙旁的草丛当中,躲藏了起来。
目睹这俄然高喝之人直奔自个而来,骆青暗道一声:不好!怕是自个先前的动静太大,被此人听了去,自个躲藏的位置怕是被此人晓得,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