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丫环一慌,从速上前服侍,却被她决然开口回绝,“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在这里静一静,别来吵我。”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寒气顺着胸腔漫延周身,一阵闷咳随之而来,顿觉胸口处一阵疼痛难耐。
她如同奴婢似的跪在地上,而唐少莹却端坐在红木椅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十年以后,她这个堂姐还是那么貌美,而她却衰老的不成模样,跟一个粗鄙的农妇没有任何辨别!
来到府中后院高高的亭楼上,她望着站在楼宇下的丫环们,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里有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欢畅,就要分开这里了,分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处所,这是件多么值得欢畅的事!
唐少荷神采木然,十年的摧辱让她早已经风俗,这类冷嘲热讽的又算得了甚么呢?
死……死了?她的景华十年前就死了,那……那她这十年来忍辱负重又是为了甚么!他还那么小,才七岁啊!
丫环们不敢逆了她意,只能相互对望,不敢吭声,纷繁沉默地退到一旁悄悄等待。
唐少荷用力地拍打着胸口,紧接着一阵猛咳,一声盖过一声,那止不住的咳嗽似要把身材里的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似的,让人难以忍耐。
想当初被一顶四人小轿抬出去时,她只在洞房之夜见过他一面,自此以后,他便不再等闲呈现在她面前。
身后有丫环上前给她顺背,她摇点头,摆了摆手,表示她们今后站远一点,仿佛如许,她才气感受面前空旷而呼吸顺畅些。
本来觉得相处久了,没爱情也会有豪情,许世安多多极少会对她另眼相看,却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只是他不屑的鄙夷和调侃。
以是,一顶小红轿悄悄地来到了安宁侯府的后门,她就成了安宁侯此中的一名侍妾。
他嘲笑着,脸上却充满着歹意:“回绝?本侯爷为甚么要回绝,不过是多了一个奴婢罢了,可别妄图着逃出去,你的弟弟是叫景华吧,也别想着寻死,不然我会让他去陪你!”
她按住胸口用力的咳,感受喉咙间俄然涌上一股腥甜,下认识地以帕掩嘴,一抹鲜红穿透绢帕从指缝间流了出来,那触目标红让人不忍直视。
“嫁!我嫁!”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如烙印般在唐少荷的心中一向反响不息。
她忿忿地剜了大堂姐一眼,眸中如两簇烈火燃烧――她恨她们!
唐少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忍拂了她美意,翻开嘴唇喝了一大口,不谨慎被水呛到,忍不住又重重地咳嗽起来。
“不说话?莫非mm你已经变成哑巴了吗?真是可惜,看在你这么不幸的份上,我还是大发慈悲奉告你一个动静好了,你还记得你的弟弟景华吗?”
将近走了吗?仿佛另有些舍不得!还没来得及见上景华一面,她如何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