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离涯老是一副慵懒随性的模样。
面纱随风轻拂着,云离轻声说道,声音很淡,带着几分疏离与恭敬。
那狭长的眼里带着讲求之色,而下一瞬,又突然敞亮起来。
“哎……”
云离赶紧走了畴昔,“王爷。”
只是,这世上再无阿云,他必然是认错了。
只是碰到了离涯,沾上了他的酒气?
待反应过来之时,就对上了一道微微迷离的眸子。
可她却不知离涯是如何认出戴着面纱的她的。
云离心底格登一下,这世上唯有离涯唤她阿云。
云离应了一声,出了书房去筹办。
他仰着头,望着那玉轮入迷。
“你和她很像,不但名字像,眼睛像,这个侧颜也是像极了。”离涯抿了抿薄唇,幽幽说道。
如许一双眼睛,他如何能够认错?
那低头的一瞬,她仿佛看到了离涯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之色。
“国师大人丁中的人,便是那位阿云女人?”云离微微侧目,看了离涯一眼。
容洵微眯眸子,盯着云离,半响,回身大步朝外走去。
卧房旁有汤池,云离只需求筹办衣衫和擦身的丝绢就行了。
一声低不成闻的感喟传入云离的耳畔。
可他记得这双眼睛,澄明如洗,如星子灿烂,又似藏着太多,通俗的看不到底。
许是喝的多了,才会生出这么多别样的情感。
“坐。”离涯见云离蹲在一旁,裙衫逶迤在地。
她添了添火油,又站定在一旁。
云离捋了捋裙摆,坐在了离涯的身边。
云离扫了那酒坛一眼,不好喝还喝光。
“是啊,只是她死了,死在了无情的烽火硝烟当中,而我,却还欠着她一个解释。“离涯收回目光,抬头大饮一口。
“你这话未几的模样,跟阿云倒也有几分类似,若不然,我去问世子爷要了你,你去我国师府服侍着吧。“
主子不睡,做奴婢的,也别想睡。
云离退了一步,“国师大人不怕触景生情?”
云离长叹了口气,移步追了上去。
“奴婢阿离,见过国师大人,不慎扰了国师大人的雅兴,奴婢这就退下。”
月华倾泻而下,将比肩的两人覆盖在淡淡的莹白光晕当中。
犹记得清河镇时两人把酒言欢,当时候,他说他是她的朋友,永久不会伤害她。
归去的路上没见着莫言。
“阿云。”离涯低唤出声,话语间带着几分欣喜。
沉默很久,云离终究还是说了这么句无关痛痒的话。
潼城?圣山?
云离沉默了半晌,回声道:“奴婢服从。”
离涯递了一坛酒过来,兀自开口道:“如此良辰美景团聚之夜,可惜,月圆人未圆。”
云离端坐在马车里,温馨的仿佛不存在。
只可惜,转眼,便想要了她的命。
“世子府这酒,还是没有我的桃花醉好喝,一点都醉不了人。”离涯将空坛子往边上一放,脸上暴露了几分嫌弃之色。
云离望着他。
云离没有回绝的来由,只得谨慎翼翼地踩着山石走了畴昔。
“是啊,你不是阿云。”离涯呢喃。
离涯脸上仿佛带着几分醉意,他歪着头看着云离。
离涯一向在喝酒,双目迷离,脸颊微微泛红。
更别说,面前的离涯曾多少时还想着杀死本身。
在月光之下,那背影竟让她感觉有些孤寂。
容洵扫了云离一眼,“归去筹办筹办,明日解缆去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