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与兰儿相视了一眼,伸手推开了房门。
可不晓得谁俄然开口道:“姑姑,奴婢看这洞不对劲啊。”
话音落下,四周开端窸窸窣窣起来,宫娥们群情纷繁。
这要真的没人出来承认,霖太妃那边就不好交代。
管事姑姑盯着梅花好久,恍然道:“你是想让我们补好了破洞,在上面绣花腔?”
云离迈步而去,便见昨日里那两个轮到洗霖太妃衣衫的宫娥跪倒在地。
可虽是这般,管事姑姑还是犯了难。
“你们两来洗,洗好晾干了给霖太妃送去。”管事姑姑说着看了云离身边的兰儿一眼。
云离觉着事情变得有些难办。
“姑姑,这掖庭宫里,就数兰儿的女工最好,这件事儿还能有谁比兰儿更能胜任?”兰儿仰着小脸,义正言辞道。
云离一时有些想不通。
是谁那么没有眼力见,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还果然有些不太对劲。
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兰儿抿了抿嘴,支吾道:“她们把霖太妃的衣衫给洗破了,一件素色的衣衫裙角破了个洞。”
要过管事姑姑那一关,不太轻易。
云离收敛心神,视野落在兰儿这丫头的身上。
管事姑姑心下一愣,回身看向那件素色衣衫。
她顿了顿,“这如果能补好,我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了,这都是上好的丝线,别说掖庭宫没有,就算是有,我们这里也没有人有这补缀到与本来普通模样的技术啊。”
谁知,翌日朝晨,这事儿倒是出了变故。
不知为何,云离觉着事情仿佛没那么简朴。
她从兰儿的腰际将荷包拿了过来,对着管事姑姑指了指荷包上的梅花。
“我来!”兰儿俄然开口道。
“这固然是个好体例,但是这让谁……”
管事姑姑抿着嘴,仿佛在思虑这个别例的可行度。
云离转了转头,旋即视野落在兰儿的腰际。
“出去。”管事姑姑斥道。
正迷惑间,兰儿拉了拉她的手,将她拉到了一旁。
洗衣时,也见兰儿时不时往那两宫娥瞧着,眼里尽是恋慕之色。
兰儿见状小脸耸拉了下来,她在云离身边嘀咕道:“完了,姑姑才不会把衣衫给兰儿洗。”
说话间,管事姑姑走到两个宫娥前,将衣衫递到了她们手里。
云离稍稍一惊。
云离叹了口气,只怕这事儿对管事姑姑打击大了。
云离叩响房门。
便闻掌事姑姑厉声对着两人道:“你们两个死丫头想死被带上我啊,给我来这么一出,你说我是不是要把你们先打死了再去跟霖太妃请罪啊!”
云离闻言眉头微拧,管事姑姑说的确切在理。
留下一群宫娥面面相觑。
眼下这衣衫已经破了,如果直接送归去,那是必定要掉脑袋的。
如果按着丑丫头的体例,摆布也不过一个死,却另有一线朝气。
能将衣衫洗破,这得洗了多久啊?
如许一来,这掖庭宫里统统人,都得跟着遭殃啊。
掌事姑姑拿着藤鞭一下下地抽打在她们的身上。
“没人承认是吗?明日就是归还衣衫的日子,如果没人承认,我们掖庭宫谁也别想活!”管事姑姑厉喝一声,甩手将藤鞭往地上一丢。
兰儿听着管事姑姑不由分辩地回绝她,小脸上暴露了几分难过之色。
她想了一夜,没想出甚么好体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