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拉起云离的袍子,看向云离,道:“你要谢我,我为甚么不消你谢?”
“行吧,你想我如何谢你?”云离挑眉道。
“云离,有些事不消说那么清楚?说多了反倒坏了兴趣。”容沉斜睨了云离一眼,闭上眼睛,“我乏了,睡觉。”
容沉笑了,他欺身而下。
“幸亏你那么善于医术,连包扎这类小事都做不好。”容沉淡淡开口。
因着不顺手,布条包扎的歪歪扭扭,那被针线缝着的伤口格外刺目。
她快步走到床榻边,见容沉双睫微颤,幽幽转醒。
云离一愣,瞪着眼睛。
他这平生,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别样的情素,云离是第一个。
云离非常无趣地撇撇嘴,躺倒在床榻上。
随后找了一针针,穿了线。
“公子,您受伤了?”那人俄然上前一步,骇怪道。
“还说没事?”容沉凉凉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指责,几分体贴。
便推了推容沉,略是不爽道:“喂,你是在想如何吃了本将军吗?还不起来?”
氛围被容沉的话顿时粉碎,云离白了容沉一眼。
待弄完,夜已深。
很久以后,他才蓦地道:“不如以身相许?”
直到桃花山上,云离跃身入山流,那一顷刻,那种由心而生的惊骇是他自那件过后再也未曾有过的。
云离一愣,旋即避开容沉的目光,点头道:“我没事啊。”
容沉温热的手在云离的肌肤上划过。
忽的一声低喃,云离手中行动一顿,赶紧寻了一件宽袍披上。
容沉抬了抬眼皮,瞥了云离一眼。
他一把拉过云离,扯开云离的宽袍。
她这不是不顺手嘛?
这容沉的逻辑还真是特别,云离悄悄腹诽。
下一刻,才感觉脑袋有些昏沉。
之前他不过觉得只是云离比较特别罢了。
那一瞬。
他终究明白,他在惊骇,惊骇落空她。
云离见容沉不语,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式,没行动也不走开。
夜色浓厚。
而容沉,则是在云离睡着以后,起家走出了营帐。
伤口因着浸着雨水外翻发白,又因宽袍离开皮肉,血又冒了出来。
容沉沉默,通俗的眸子盯着云离,直把云离看得好不安闲。
她咬了咬牙,一针针将伤口缝了起来。
“云离,记取,你欠我一个以身相许,我会用余生来讨。”清清冷冷的话语带着让人没法忽视的交谊。
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随后抬手谨慎翼翼地解开绑在云离左肩的布条,重新包扎了起来。
容沉眸色一冷。
他一把拉过云离,翻身将她按倒在床榻之上。
额间忽而一热,温软的薄唇落下,带着浅浅的暗香。
容沉一睁眼,触及的便是云离带着体贴的眸色。
“甫水关眼下是甚么环境?”容沉视野落在那层峦叠嶂的山岳之上,淡淡道。
其中启事不难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