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一愣,旋即避开容沉的目光,点头道:“我没事啊。”
她咬了咬牙,一针针将伤口缝了起来。
丝丝缕缕,带着实在的暖意。
直到桃花山上,云离跃身入山流,那一顷刻,那种由心而生的惊骇是他自那件过后再也未曾有过的。
容沉看着云离,见她神采有些惨白,俊眉微蹙道:“我是无妨,你呢?”
他说。
因着两天没睡,云离很快便沉甜睡了畴昔。
容淹没动,只是望着云离。
伤口因着浸着雨水外翻发白,又因宽袍离开皮肉,血又冒了出来。
“此番蛮夷进犯,皆是白胤撺掇,不知许了蛮夷甚么好处,蛮夷王肯出兵。”那人沉沉说道。
他不想去考虑太多,只想陪在她的身边。
“哦?是吗?”容沉墨色的眸色蓦地一深。
云离非常无趣地撇撇嘴,躺倒在床榻上。
“行吧,你想我如何谢你?”云离挑眉道。
他这平生,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别样的情素,云离是第一个。
“幸亏你那么善于医术,连包扎这类小事都做不好。”容沉淡淡开口。
容沉抬了抬眼皮,瞥了云离一眼。
这容沉的逻辑还真是特别,云离悄悄腹诽。
容沉眸色蓦地一深,“白胤?”
这其一,东来本与北霁反面。
“云离,记取,你欠我一个以身相许,我会用余生来讨。”清清冷冷的话语带着让人没法忽视的交谊。
他一把拉过云离,扯开云离的宽袍。
蛮夷虽野,却向来不会主动与北霁南翎为敌,此番因着白胤撺掇,竟出兵北霁。
“东来白胤。”
他会用余生来讨。
背抵着坚固的床榻,伤口因着牵涉一阵扯痛。
“如何谢?”
云离拿起一侧的布沾了水将血水擦洁净。
容沉心下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自心底氤氲而出。
她撑起家子,侧身支着下巴看着仰躺在一侧的容沉。
接连几天大雨,将赤峰峡更是覆盖在一层厚重的迷雾当中。
从初见时他脱手相救,到现在,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于危难。
“何人?”
云离扯断宽袍,三道刺目标伤口顿时映入视线。
她快步走到床榻边,见容沉双睫微颤,幽幽转醒。
容沉一睁眼,触及的便是云离带着体贴的眸色。
云离心下一怔。
因着不顺手,布条包扎的歪歪扭扭,那被针线缝着的伤口格外刺目。
容沉沉默,通俗的眸子盯着云离,直把云离看得好不安闲。
三道伤口,足足花了一个时候,才完整缝合好。
夜色浓厚。
那一顷刻,她俄然觉着,重活一世,赶上容沉,实在荣幸。
氛围被容沉的话顿时粉碎,云离白了容沉一眼。
“没开打趣?”云离对上容沉的瞳眸。
其中启事不难猜想。
若没有他,在这乱世三国当中,她应当会盘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