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芊芊鼻头一皱,囔着嗓子,口唇一开,既不是呼救告饶,也并非哭泣喧华,反是有样学样,喉头一缩,瞬息憋上来一口青痰,想也不想,恶狠狠直冲八大王头面上一喷,再将双腿一蜷一拱一蹬,顺势便将这七尺长的男人一脚踹下榻去。

“郡主落于贼手,已逾一日。如若迟延,只怕……”

言罢,诸人寂静,又再无言,倒是隅角九位夫人攒头一处,窸窸窣窣,琐琐啐啐,搬唇鼓舌间,又喋喋不休起来。

楚锦含笑,朗声唤上一名小厮,令其为管事临时寻个上房修整落脚。一番安设以后,堂内尚未得半晌消停,便闻得大夫人惶惑之音渐行渐近愈来愈高。

“楚公子,你虽缚于山庄端方,我等却可随心来去。”容欢往腰际摸索半晌,终是将那折扇掏将出来,似是再也耐不得此番磨折,直将扇骨往额心一碰,抬声便道:“不过山匪野盗,何成气候?不如就由我等代庖前去,讨恶贼,救娇女;既解了王府之压,又全了山庄之义,皆大欢乐,岂不甚好?”

楚锦身子一软,陡地换了面上色彩,唇角微抬,缓缓应道:“眼下别无他法,只好悖了端方,趁夜暗往八音山,斩了匪首,亦可报了昨日宝继庵之仇!”

楚锦凤眼一飞,轻哼一声,眨眉作个惶愧之色,点头叹道:“既已一日,怕是即便彻夜上山,已然迟了。”

话音未落,八大王已是扭身放脚,拔步出房。

古芊芊瞧见这般,心上面上,无一不紧,舌头打结,支支吾吾佯凶喝道:“天杀死相,莫再胡来!”

八大王见状,终是嘲笑,悄悄心道:女子便是女子,最惯使些个泪眼手腕、哭泣招数。即便这满口粗辞、自言不知哭是何物的疯婆娘,事光临头,不也同那些平常女子无甚两样?

“好教一个莲脸生春,秋波送媚。那宝继庵的恶姑子快意算盘打得倒精!今后若真取了那美娇娘性命,再行一场观音来世大典;但凭那张俏脸,取信于人又有何难?”

“放你接万人的劣母**七姑八姨断子绝孙的狗臭屁!”古芊芊杏目圆睁,两腮一鼓,耸身探手,吃紧近前几步,玉指几要点在八大王油光透亮的脑门子上,“杀千刀的毛崽子,饶你餐餐熊心豹胆,待你晓得老子身份,怕也不敢再咋咋呼呼着纳了老子。占山作寇,剪径扫刮,你个直娘贼日日行些个绝流派的糟烂事体;整天狗嘴里喊打喊杀,实里也不过只敢悄摸摸地欺负些老弱妇孺。瞧瞧你那烂脸盲眼的污损德行,调门再高,也是人硬货不硬,表壮里不壮的下作玩意儿,老子才不畏你!”

“智囊,您老多得八王信赖,又似在八王肠子内走过千遭万遍。八王此回,到底何种心机,您老也跟我等说道说道,指条明路。”

“常言人有逆天之时,天无绝人之路。中间莫慌,楚某自当细细策划、谨慎安插,好将郡主救出苦海。”

一众山匪正自围坐一圈,开个博局,吃酒的吃酒,掷骰的掷骰,任情散诞,好不称心。

八大王闻声,不由吃吃轻笑起来。

思忖一刻,其口唇稍开,朗声缓道:“诸位豪杰,楚某先行谢过。”

花开两朵,话分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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