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方落,五鹿老不由得又是轻嗤,嘬腮嘲道:“怕是那败家子未知人间苦辣,未饮江湖风露,一厢甘心把祖上认作个霜情冰心,秉操贞固。不若你我兄弟,自小围着青琐丹墀打转转,见多了舐痔结驷、正色徒行,瞧遍了行伪者心劳日休,为善者担雪填井,哪儿哪儿不是心明如镜,司空眼惯?”

五鹿老听得此处,立时起家叉腰,脸颊一扬,得意应道:“早知其耳力惊人,栾栾便以当日薄山所习耳背之法应对。”

“栾栾亦有此感。”五鹿老一哼,先将掌内茶盏一倾,后则揎拳舞袖,不无可惜道:“本来还想着矫饰些唇舌,虚里宽解,实里撺掇,好教其离了宋楼,抹了行迹,给宋楼奶奶多添些乱子。现下看来,倒是省了栾栾唾沫。”

稍顿,五鹿老目珠骨碌一转,挑眉再道:“俗话说积羽沉舟、群轻折轴,如果他宋楼脏事恶事太多,怕也怕那败家子一时之间消受不来不是?”

话音方落,五鹿老扁了扁嘴,起家披衣,正待启门,偏巧又听得门外响起另一款轻声细语,莺燕绕梁。

五鹿浑听得此处,展眉轻笑,“如此说来,容兄怕是已定了心机。”

话归六日前,便是容欢暗探宋楼祠堂当夜。

五鹿老入得屋内,打眼一瞧,见五鹿浑正披挂着被褥,侧身坐于桌边布茶。

言罢,五鹿老稍一使力,撑身而起,顺手取了茶盏,自往门边踱了踱。

五鹿浑闻听,心知其所指乃是雪山派隋乘风。思及祁门关仲三苦所述其头壳尽碎惨状,五鹿浑禁不住连吞几口浓唾,骨颤皮皱,面上一阵青白难定。

这般思忖一番,五鹿老倒也得计,启门直冲那婢子应道:“也不知你方才有否听闻――不巧得很,鄙人需得先往家兄那处探看一二。其梦行初发,耗费心神;又同祠堂看管走了几招,也不知身子但是留了内伤。”言罢,五鹿老决计一顿,侧颊偷眼,往不远处况行恭那渗濑颊上瞟了一瞟,迅指之间,倒是未能瞧出半分非常。

五鹿浑一愣,这方收了考虑,含笑晏晏,柔声应道:“对饮以后,你便回房略盹一盹。容兄如有异动,怕是其双足尚未迈出门槛,便已有人往你那处通报了。”

“兄长此言……栾栾倒是难以解意。”五鹿老搔了搔头,垂眉轻道。

此言一出,五鹿浑目华马上一黯,稍一抿唇,低眉轻道:“你便归去,同其对饮,择个机会,传我所言便是。”话毕,五鹿浑脖颈一转,陡地接道:“切莫忘了,那况老尚在支应流派。其那耳力,实在过人。”

“因何?”

“若容兄依我之计,自是不难。”

五鹿浑一听此言,颊上微颤,缓将肩背上褥子除了,脖颈一硬,一面再为五鹿老添茶,一面低声规劝道:“这些说话,你我暗里讲讲便好。莫要不分轻重、大肆鼓吹。”

推荐阅读: 盛唐血刃     蜜桃成熟时     跑毒大师     我要做大boss     娇妻萌宝:老公束手就擒     校园篮球风暴     豪门暗宠:冷情总裁夜夜缠     盛世殊宠     尘非妖     洪荒版三国召唤武将     恶魔阵营     火影忍者之佐良娜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