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是说,同括小徒弟,才是真的尤耳使臣?”
“禅活门的珀卫,确是非我座下祥金卫可比。”姬沙一笑,扫一眼胥子思,再道:“珀卫倒似博采众长,哪家哪派的绝技,都是信手拈来。”
稍歇,鱼悟又再回身,轻巧提了炉上一巴掌大莲斑纹样快意壶,独自行至姬沙身侧,为其添了些热茶,接道:“何况,老衲想着,那歹人欲掀江湖恶浪,定得将三经宗这般举足轻重之武林权势牵涉此中。老衲见少扬堆栈那线索已断,无法只好暂将姬施主蒙在鼓里,同施主定了半月之约。以后,那歹人前计不成,又生一计,竟假托老衲之名,侵犯胥家蜜斯,胥施主爱女心切,真就同我禅活门变了仇敌。如此一来,老衲难道成了江湖众矢之的?”
同括闻声,这方启睑,口唇翕张,起手应道:“阿弥陀佛。小僧,同括。”
“小徒弟,你但是自小在那灵和寺削发?”
“阿弥陀佛。”同括见身前禅师,起手恭道:“小僧同括,拜见禅师。”
“小僧,同括。”
然胥子思得见此物,已是起家,上前徐缓接过,略施巧力,宝瓶自开,瓶身纷呈八瓣,像极了泽芝献宝――而那宝贝,便是在这朵莲花蕊心。
初入堂内,恰得一道明光随至,将同括身影拉得甚长。屋门一闭,诸人方细观这小和尚描述,电光火石之间,堂内长官三人,心下皆见细碎波澜。
“阿弥陀佛。老衲阔别尘凡已久,思来想去,怕是那歹人乃是贪着其中好处。”鱼悟轻笑,眼风缓缓扫过姬沙同胥子思,又道:“老衲若同胥施主鹬蚌相争,自有那渔翁暗中得利。”
“恰是,恰是。禅师奇策,鄙人感佩。”言罢,瞧瞧姬沙身侧右大臣,心下暗道:外遣使臣三人,你我何曾见过,怕是他们相互,亦不识得;此时,是也是是,不是也是。主上本欲以此吉祥示好缔盟,莫要不知轻重,胶葛噜苏,届时怕是盟国变敌国,亦非全无能够。
鱼悟见状,起家合掌,长呼佛号,缓道:“本日,群英齐聚宝象,老衲欣喜过望。但是,诸位可曾有过计算,因何机遇,不迟不早,皆是本日赶至?”
鱼悟沉吟半晌,倒也并不在乎,沉声接道:“果如所料。以后,少扬城便出了个假外使,若非虎魄卫有查,怕那人或借着献宝之名,行风险五鹿国主之事;届时,不管老衲抑或姬施主,恐皆无可担待!”
大悲大喜,否渊泰顶,二者所隔,已是一个存亡循环。
胥子思含笑,缓道:“哦?若依禅师所言,怕是那暗处歹人,当同禅师有些个旧怨。”
“那你方才所献宝贝,来自何人,来自那边?”
“小僧,同括。”
闻人战吃紧抬手,将宋又谷拨弄开去,轻应道:“若按禅师所说,那同括徒弟口中的善男人,许就是那尤耳国主也说不定。”
闻人战轻哼一声,反是笑道:“我不过问了在坐诸位皆是想问的话,怎就不能说了?即便我不问,鱼悟禅师也总要说清因果,现在一问一答,也算给禅师多些尊敬,那里不对?”
“姓甚名谁?俗家名姓!”
但是,现下这一心堂内,另有何人之惊,大得过鱼悟?又能有何变故,狠恶如此?
姬沙闻声,面色无改,缓缓啜口冷茶,再道:“依禅师所说,那老朽倒还欠了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