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婶婶,太师伯有难,战儿可不能置若罔闻。我们现便今后院瞧上一瞧如何?若知太师伯无恙,战儿也美意安。”

“你们二人……无胆鼠辈,恶毒至极!行事风格反倒不如我这女子。”薄禾单侧唇角一抬,嗤笑道:“身作身当。大欢乐宫那群匪类,可都像你等这般婆婆妈妈娘里娘气?”

五鹿老见五鹿浑起家,这便两臂大开,抬头半躺在五鹿浑榻上,懒懒斥道:“兄长,此时此地,你不焦急寻那刺客,反倒先挂念上仇人了。”

姬沙闻声,足尖一挺,身子一倾,两掌早是攒拳,蓄力应变。

姬沙一听,面上陡地一寒,再瞧薄禾,见其稍一抿唇,面上既不见忧,更不见怒,反是模糊透着些悲怆。

路潜光啧啧两声,拊掌笑应,“鄙人承认,现在江湖之上,薄山派的名声比鄙人当年好的多了。”

路潜光寂静半刻,也不欲同姬沙薄禾多加胶葛,朗声再道:“鄙人此番,可不是为着声罪致讨。信与不信,全在姬宗主一心。”稍顿,立时接道:“那黑衣刺客,乃是在薄掌门两位师伯所属院内失了影踪。鄙人一言,也算是为着贵派太师伯安危。”

“说辞?不是已然言了然么?”薄禾轻笑,脸颊一扬,道:“你莫不是觉得我方才那句,是要自寻短见?一命偿一命,两命抵一双,我是要让你们为十三十四陪葬!”

薄禾倒是面不改色,却也再未几言,直往姬沙身前一踱,虾腰拱手。

姬沙挑了挑眉,“潜光兄方才说,行刺堂内祝家兄弟之人,乃是薄山派弟子,倒不知中间可有依凭?”

路潜光闻姬沙之言,朗笑出声,隔了半晌,却还是隐在暗处,不欲现身。

“姬宗主,鄙人久离江湖,现不过世外一乡野闲客,实在不欲自毁承诺,再添纠葛。”路潜光再笑。

“原是潜光兄。失敬,失敬。”姬沙心知其轻功了得,便也不欲多探其地点,唯不过冲那紧掩的房门弓手请道:“路兄隐退多载,江湖但是孤单了很多。本日前来,何不现身,薄酒两坛,同老朽论论豪杰。”

“有的没的?”薄禾冷哼一声,先是抱拳冲姬沙一请,后则缓道:“这梦话,能有几分可托?”

五鹿浑也不睬他,见其横眉,一手扯了闻人战,气势汹汹便往房外去,临走还将那屋门重重一阖,恐怕惊不醒旁人似的。

薄山议事堂,坐有五人:五鹿兄弟在左,闻人战同薄禾在右;长官之上,姬沙面如靴皱,股上麻痒,如坐针毡。

五鹿浑轻叹口气,冲座上姬沙抱拳见礼,“姬宗主,胞弟实是受了惊,口不择言,你莫见怪。”

姬沙亦是轻笑拥戴,转眼倒是策应道:“潜光兄于此时,在此处,出此言,怕是已然重涉江湖,趟了这浑水了吧?”

五鹿老哼了一声,搁了茶盏,悄悄玩弄起其苗条的手指头来。

“行刺之人,乃是师伯座下两名弟子。”薄禾下颌一扬,直面五鹿兄弟,傲视接言,“其之所为,全乃我之授意,薄禾虽行而无愧,却不想带累宗主。”

“兄长,你那梦行症,但是又发作了。”五鹿老一叹,疾往榻沿一坐,也不顾五鹿浑尚还懵昧,添油加酱地便将几个时候前行刺之事同五鹿浑述了一遍。

姬沙一听,那里还敢坐着,吃紧起家,摆手重道:“无妨,无妨。”话音方落,侧目扫一眼薄禾,见其神采,颇是诡异。姬沙眼目一寒,沉声喝道:“薄山派弟子多是调教得宜,警省机警的很。怎得此一回,出了这般天大的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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