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弟,请上前来。”云阳在堂屋门口一站,身后是姑苏分舵东南西北城的四位宿老,陈叔站在右手第二位,笑眯眯地看着上前的巴金轮。
东方剑奇道:“咦,仙儿,你看这不是那日在堆栈前欲图谋不轨的纨绔后辈么?”
大夏朝固然文武并重,可屠百姓乃是天子亲军锦衣卫中人,故而吴通判这个从五品官,固然执掌一府刑名,但也不敢走在六品的锦衣卫百户屠百姓之前。
屠百姓也是当日在场之人,可现在他离堂屋较远,看不清巴金轮的长相,正要上前几步,便见院后一人蓬头垢面,双手还被倒缚着,哭爹喊娘地奔了过来,恰是那被当作淫贼的刘白敕刘公子。
克日来,他也是为了此案茶饭不思,作为整日与江南武林打交道的锦衣卫百户,各方压力全堆在他这里,弄得他焦头烂额,只盼早早抓到两名流犯,好早日交差。
巴金轮听了好一阵,才听群丐将丐帮帮规十八戒念完,心想光冲着这第三戒,本身可不管如何也不能在这丐帮呆下去了。
清算了好一阵子,总算断根了秽迹和异味,巴金轮这才转过身来。不料,场上俄然响起一声清斥,“淫贼!本来是你!”只见百里纤纤一脸震惊的模样,指着巴金轮站了起来。
陈叔也是有些惊奇不定地看着巴金轮,他早看出来巴金轮的内功有些门道,却也没往合欢谷的武功上去想,此时被云阳一问,也不晓得该如何作答。
好不轻易熬到群丐口水吐完,巴金轮已是将近晕厥了,便听到云阳说了声,“王兄弟,来这边净面吧。”
屠百姓久与江湖人士厮混,深知在这些粗人眼里,那里有甚么高低尊卑,只要不是闹出甚么大乱子,便睁一眼闭一眼算了。当下他也不言语,带着一众锦衣力士,往中间一站。
“姑父,姑父!这帮天杀的叫花子,是要冤杀了侄儿啊!”
“百里女侠说得不错,贫道也可作证,这王小五便是那淫贼之一,邪派妖人王命徒的伴当!”云襄从面巾中悄悄暴露半张脸,确认道,“只不过他先前粉饰得极好,将大伙都骗过了。”
百里纤纤一跃而起,峨眉分水刺已在手中,便朝巴金轮扑来,斜刺里杀出一个身影,倒是云阳云舵主,拦在了百里纤纤身前。
他脑海中俄然闪现起一个古怪的动机,如果让云襄阿谁洁癖佬插手丐帮,会不会在入帮之时,便惨死于这吐沫当中。他偷偷睁眼朝云襄那边望去,公然这老道拿着块面巾遮住双眼,起家躲得远远的。
巴金轮如闻仙乐,缓慢地跑到中间一个端着水盆的丐帮弟子前,抄起毛巾便死命地往脸上擦去。他擦了一遍,又擦了一遍,可约莫有的老丐得了口疾,痰浓而不化,一擦之下竟拉扯出一条长丝。这可把巴金轮给恶心坏了,中间的丐帮弟子却早已习觉得常,又接了一盆凉水,直接朝他身上泼去。
“百里女侠,你这是做甚?”云阳有些大怒地看着峨眉派掌门大弟子,“莫非王兄弟获咎过你?”
云阳待群丐诵完帮规,又大声道:“上面,请王兄弟面朝正北,受我丐帮大礼!”
“不敢当,江湖门派些许小事,不敢劳动吴通判的台端。”云阳不卑不亢地说道,“二位大人来此,但是为了那淫贼?”
这吴通判看起来精力有些委靡,不知是否是克日来为这采花大案劳累过分,他见这些江湖人如此不知进退,不由得面色一沉,对屠百姓道:“屠大人,这些江湖人如此桀骜不驯,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便是鄙视朝廷,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