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事那么吵?”莫愁俄然脸上变色。
“滚蛋!”殷天锦一甩脸,向她瞋目而视。
“蓬”的一声,门闩断折飞出,洞门大开,泥落簌簌。一名只穿戴里衫的长身青年当门而立,恰是沈凌霄;身后紧跟着方夫人及方氏兄妹。
殷天锦,我就是你的彼苍!呵呵,彼苍必定之事,你这平生,休想能逃脱得了!
“哟!还再活力呀?”母夜叉款款坐到他身边,伸手去摸他的脸颊。
“俗话说得好: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所谓放下屠刀,就能登时成佛。……只要你肯改过改过,不就是立即回了头吗?”
母夜叉笑得双峰乱颤,呢声道:“我美么?”
过了好一会儿,莫愁终究鼓起勇气,决然道:“殷大哥,我想今晚就放了你!……不过,我有一个前提:你得带我一起走!”
沈凌霄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力扯,顿时将她拉了起来,右手寒光一闪,迳刺向她心窝。
殷天锦重重的哼了一声,恨声道:“是殷某瞎了眼了!”
人间有很多底子不相配的男女,却恰好走到了一起;奇特的是,其成果并非如人们所设想的那么悲观和怪诞,仿佛常常还挺和谐。
莫愁大骇,抖擞毕生功力斜纵而出,一跃过了炕;堪堪落地,“砰”的一声,腰胯上已重重的捱了一脚。
“唔,也不是。……他是我表哥。……在故乡活不下去了,才上的山。”
“我……我如何不要脸了?”
“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哎……”殷天锦怔怔得盯着她的美眸,俄然感觉心口模糊作痛;他一咬钢牙,缓缓举起雪亮的钢刀。
“殷大哥,来生再见了!……”莫愁仰起脖子,紧紧闭了双眼。
殷天锦别开了脸,气哼哼的看着洞壁上悬着的那盏油灯。
殷天锦转了转手腕,悄悄取过方夫人手中的钢刀,目无神采的走到莫愁身前。
殷天锦是个一本端庄、堂堂正正的男人;母夜叉是个水性杨花、放―荡不羁的女人。
“哈,总算另有点自知之明!”
“莫愁?恩,这名字也好听。……对了,莫女人,你……可否劝劝你表哥,放过我们一马?……我在此包管,毫不会找你们寻仇的!”
被乱发半遮半掩的莫愁骇得神采煞白,双手乱摇。
“烂婊子!臭婊子!贱货!……”
母夜叉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真也经常惭愧啊!可……可有甚么体例,回不了头了呀!”
“这……”莫愁面现难堪之色,“你应当晓得:我表哥这小我,脾气又大,性子又倔强,恐怕……恐怕不会听我的。……不过你放心,我决不会杀你的……”
“慢!”
殷天锦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过甚去。
“哼,别惺惺作态了!”
“哎哟!”莫愁但觉半身麻痹,斜仆在地。
方夫人快步冲到炕前,三下五除二的堵截了捆绑着殷天锦的绳索。
殷天锦游移了一会儿,正色道:“我叫殷天锦。”
殷天锦蓦地肝火冲冲的睁眼,“噗”的一声,一大口唾沫结健结实的吐在她脸上。
殷天锦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神情逐步暗淡。
“不!不是瞎了眼,是大豪杰本质!”莫愁看他的眼神垂怜中带着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