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虽不是甚么平原,却也没甚么高山,门路倒还易行。赵燕豪不急不躁,谨慎翼翼的驾着马车,尾随在世人以后。少了颠簸,窦行空舒畅很多了,倒很少收回嗟叹之声。
赵燕豪见大事化小,终究舒了一口气。
那锦衣卫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众部属不敢再喝,老诚恳实的吃起饭来。
宗琨狠狠得瞪了那灰衣男人一眼,有些不情不肯的转过身。
黑虎堂帮众闻令一拥而上,铺天盖地的向圈中的缪易真一行杀至。
世人定睛一看,此人恰是在枣林酒家被宗琨所打的那安老七。
一人三十余岁,身形魁伟,方脸剑眉,太阳穴高高鼓起;另一人二十七八,身形略瘦,面相与前者有些类似。二人俱腰悬马刀,面色冷峻。
一名四十余岁的玄衣精干男人缓缓越众而出,傲然道:“鄙人黑虎堂堂主“恶虎”纪建刚。中午在枣林酒家之时,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了我的兄弟;现在,本堂主特来为他们讨回公道。”
“有话好好说!”甜腻而略带沙哑的话声中,围着围裙的白胖老板娘快步跑过来,“各位大爷,别上火!有话好好说!”
宗琨瞄了他一眼,低着头不敢吱声。
“窦前辈,好好共同我们吧。”赵燕豪安抚道:“等立了功,缪大人必定会放了您的。”
“放了我?……可又有何用呢?”窦行空俄然哭泣起来:“呜呜,我已活不了多久啦!”
“讨公道?”缪易真哈哈大笑:“如何个讨法?”
“不砍手行么?”缪易真还在笑。
“不叩首行么?”缪易真浅笑道。
赵燕豪忙把那老者抱入林中,将他靠在一棵枣树干上,右掌贴着他的胸口,掌力微吐,一道温热的内劲透胸而入。
窦行空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低头长长的喟叹。
※※※
……
“撤!”纪建刚如惊弓之鸟,手中烂银枪一拍马臀,掉转马头就逃。
纪建刚心下恚怒,厉声道:“故乡伙,竟敢跟本堂主耍贫嘴?!奉告你:你们摊上大事了!”
缪易真悄悄地坐在马背上观战,两名锦衣戍卫在他身边。
张庆锋有些难堪,回顾望着缪易真。
众锦衣卫立即停了手,回到缪易真身边。
缪易真见赵燕豪仓促走回,面有喜色,微诧道:“燕豪,如何啦?……那贼子不肯吃么?”
“是吗?”
“宗琨!返来!”缪易真冷着脸,沉声喝道。
宗琨铁链一挥,将正欲逃脱的安老七打得口喷鲜血,栽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