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一炷多香的工夫了……”
一席话,直听得南宫黄杏、南宫赤火、南宫蓝草及南宫孚均面色一紧。
“……哪有哇?……大人,这虚妄的动静,您是从哪儿听来的?”南宫黄杏定了定神,摸索着问。
“……招?”南宫黄杏惊奇的望着他,嗫嚅道:“……大人,您要草民招甚么呀?……”
“邵风呢?”缪易真问。
缪易真一昂头,不疾不徐的进了会客堂,大刺刺的在上首坐了。南宫黄杏忙又安排跟进厅来的那十余名有身份的锦衣卫坐定了,叠声催促着“看茶”。
“恩。”缪易真神情懊丧,摇首道:“锦山,我们被骗啦!……哎,这都怪我,太莽撞啦!这第一阵,我们输啦!”
南宫黄杏早已满面堆笑,急步上前见礼道:“草民南宫黄杏,见过缪大人!”
“你?!”南宫黄杏闻言大急,怒指窦行空,喝道:“窦行空!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信口雌黄?”
“那里那里!大人言重啦!”南宫黄杏笑嘻嘻的道:“大人,您这是在履行公事,草民了解得很,了解得很!……时候也不早啦,草民已略备薄酒,务请各位大人赏光……”
这一席话,直吓得南宫黄杏神采煞白,辩白道:“冤枉呀!大人,天大的冤枉呀!……不错,鄙庄的喷泉池下,的确有一批财宝。……不过,那可都是我南宫家本身之物呀!”
他身边的耿云忙腾身下了马,固执乌黑发亮的马辔头,半挡在南宫黄杏身前。
“可贵缪大人及众位大人光临鄙庄,真真是蓬荜生辉呀!”南宫黄杏又向众锦衣卫见礼,肃手相请:“众位大人辛苦啦!请进庄安息,让草民略尽地主之谊!”
“禀大人:接赵兄弟去啦。”
他借过许锦山的铁扇,在各面石壁之上一一用力敲打,声响瓷实。
“真真是可爱!”许锦山忿忿道:“大人,部属感觉……不如还是酷刑鞭挞罢!……部属就不信了,他南宫老儿,真能扛得住,敢不从实招来?!”
“大人,听声响,好象并无隔室?”许锦山也在仔谛听着,在接过缪易真递来的铁扇之时,轻声道。
窦行空轻叹道:“昨夜之前,南宫庄主或许真不熟谙鄙人;不过,鄙人说熟谙南宫庄主,倒决非虚言,并且,那已经是十五年前之事了。”
“啪!”
缪易真盯着二人的背影,叮咛道:“接到人以后,马上赶往南宫世家!”
“南宫庄主不必过谦!”缪易真嘴角出现一丝笑意,“依本官看来,即便是汝宁的崇王府,也一定能及得上啊!”
缪易真沉吟半晌,俄然浅笑道:“锦山,你的话吧,也不无事理。……不过,我还得再好好想想!……先上去罢!”
缪易真感觉他那笑容既有嘲弄之色,又有对劲之意,心下恚怒;可本身已一败涂地,只得哑忍,因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强笑道:“南宫庄主,本官误信了窦行空那贼子的谎话,打搅了贵庄,望请包涵!”
南宫黄杏面色微变,强笑道:“……大人真会谈笑!……请先进厅安坐,喝杯劣茶!”
“还在那装胡涂!”缪易真面色森寒,“南宫黄杏,再给你一次机遇:若从实招来,本官或许会考虑从轻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