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孚脱手如电,将他口中的纸条掏了出来。
南宫山庄背倚龙门山,前临伊河。远了望去,便可瞥见半山腰的那座庞大庄园的表面,殿堂楼阁俱全,鳞次栉比,甚是雄浑。
南宫孚面色陡变,但他反应很快,侧身一让,暗器擦着他的咽喉电闪而过,“叮叮”钉在墙上。
“这么看来,此人当真是可骇得很!”南宫孚感喟。
“他们真到孟州了。”南宫孚大步上前,将手中的手札递给南宫黄杏,“这是七叔刚发还来的。”
南宫黄杏缓缓道:“阎王,乃是指西厂提督寺人王直;至于这判官么,便是指的这个缪易真!大明的厂卫当中,最短长的就数这两人!”
“孚儿,又有甚么动静?”南宫黄杏站起家来,身边的南宫绿木也跟着站起来。
“吐出来!”南宫孚冰冷冷的声音。
暮色来临,仆人和仆妇们都用饭去了。
“他爹爹也是仕进的么?”
“砰砰砰!”有人轻拍门。
“更加可骇的是,”南宫绿木插口,“传闻他不但对各级官员了如指掌,并且对江湖人物如数家珍!崇王曾花工夫刺探过此人,查出他还专门编写了一本《武林谱》,内里记录着近百年来几近统统的江湖传奇、武林轶事,以及各门各派的江湖恩仇……”
“若真如此?如何是好?”南宫绿木愁眉舒展。
“嘿,岂只是短长?的确是可骇!”南宫黄杏盯着他的眼睛,寂然道:“孚儿,你可曾传闻过‘宁罪阎王,莫触判官’这句话么?”
南宫孚摇首道:“孩儿未曾听过。爹爹,这话是甚么意义?”
胡二狗冲了两碗茶,恭恭敬敬地端到南宫黄杏和南宫绿木身边的茶桌上,谨慎翼翼地退了出去。
“那可得费很多工夫呀!……三哥,甚么时候转移?”
“胡二狗,不必了!”南宫孚摆手。
“孩儿明白!”南宫孚慎重得点头,目中闪过一道杀机。
匕首刚刺出一半,胡二狗的身形蓦地停顿,一柄长剑已刺入他的咽喉当中。
胡二狗正欲一口吞下肚去,早被南宫孚一手捏住下颌,不由自主地伸开了嘴。
南宫绿木点头,轻声道:“最为首要的,当然是那东西了。三哥,你还是担忧他能找获得吗?”
南宫孚振腕抽剑,鲜血激射。胡二狗双手捂着咽喉,满手立时被鲜血染红,他双睛凸出,狠狠得瞪着南宫孚,软软仆倒。
胡二狗一边留意着身周的动静,一边快步走回寝所。
“看来,为保险起见,我们不得不奥妙地转移那东西了。”
“好。对了三哥,南宫禄父子要不要插手?”
南宫孚大声道:“统统人听着:西山的蜜-桃熟了,权老板要求我们明日交货。以是,不得不辛苦大师,彻夜就去摘桃。你们都要服从禄管家的安排,谁都不准偷懒,明白吗?”
说到这里,朝门口努了努嘴。
“出去!”南宫绿木锐声道。
正说话间,南宫孚和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快步走了出去。
“柳妈,如何才来呀!”一名男仆人冲着她笑道:“饭菜都快没了呢!”
“记着了:你们就说,胡二狗家里出了急事,急仓促的赶回故乡去了!”南宫孚临走前叮咛。
“差未几吧。”
“哼,你说要干吗?”南宫黄杏嘲笑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全部江湖,都已在他的把握当中,那还不是予取予求吗?就比方说吧,上至我们南宫家祖宗八代的旧事,下至我们现在的人际干系、各种财产,都在他那《武林谱》上记录得清清楚楚。孚儿你说,这莫非不可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