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呀”的一声,栅门敞开,精赤着上身的陶老虎气冲冲的跳出洞房,叉着腰横眉瞋目。
“好。我承诺你!”沈凌霄转过目光盯着他的眼睛,乌青着脸森然道:“不过,你必须死!”
一名吓得神采惨白的青年妇人,正紧搂着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龟缩在一只木箱旁瑟瑟颤栗。
沈凌霄倾耳细倾,模糊听得洞中有微喘之声,气味粗浊,当是一个男人。
“……多谢!”陶老虎语声含糊,似有些哽咽,他转头密意的看着那小男孩,过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转过甚来,长叹了一口气,闭眼道:“脱手吧!”
“甚么事那么吵?!他奶奶的,用心扫老子的兴呀!”
“就这里。”那俘虏不敢走近,指着那栅门轻声道。
方夫人上半身赤裸,寂然仰躺在炕上;身边斜趴着被捆缚动手脚的方茹,亦是一动不动。
“……听话,我要给婶婶解穴!”沈凌霄悄悄将她拉离怀中,俯身敏捷解了方夫人被封的三处要穴。
陶老虎大吃一惊,幸亏他反应奇快,一个滚身斜翻而出,一柄砭人肌骨的利刃贴着他的后脑勺吼怒而过,一大丛乱发跟着飞出。
穿过一条黑咕隆咚的长甬道,不远处的山壁上似有一道门,几簇如黄澄澄的透明宝剑似的灯光自栅门内透出。
沈凌霄似早已晓得了仇敌的方位,亦早已推测了这一枪,安闲不迫的滑步一闪,接着身形蓦地纵起,身形裹着冷冽的寒光,迳扑向偷袭者。
“呜呜呜!”方夫人回身抓着他的胳膊,将头抵在他胸口之上哭泣。
“出甚么事啦?”
“哥!”
火光闲逛,一大群喽啰闻声自洞中涌出,见那几名火伴神情严峻的走上前来,身后紧跟着两名青年,模糊恰是那两名俘虏,纷繁骇怪扣问。
“呀!……”方夫人一得自在,悲忿的大呼一声,一骨碌滚身下了炕,一把拣起地上的钢刀,披头披发的往外冲,口中乱嚷着:“牲口!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娘!”方义猛冲到炕前,惊到手足无措,“呛啷”一声钢刀掉地。
洞中黑漆漆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
方夫人三人严峻的敏捷跟进,黑暗中却看不清两边的身影,只听得两边暴喝连连,寒芒闪闪,阵阵划空。
“娘,这牲口早被您杀死了!……”
“滚蛋!”沈凌霄蓦地夺下一名喽啰手中的钢刀,将之横在他咽喉之上,“谁敢上前,就立即杀了他!”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山洞,洞中的陈列也颇简朴:背景壁居中是一张火炕,炕上有个炕桌,炕旁有两只放衣物的大木箱。
火光骤亮,一只火熠子已然擎在了沈凌霄的手中。
“让我来杀!”方夫人抢身而上,“噗”的一刀刺入他胸膛当中。
到得门前,“蓬”的一脚将门闩踢断,敏捷闪身至一旁。
“小的们,还愣着做甚么?!……快快冲出来,乱刀砍死他们!”内里传来了陶老虎气急废弛的嚷嚷声。
“谁敢跟上来,休怪我刀下无情!”沈凌霄回身扬刀虚劈,将众喽啰骇得后退不迭。
沈凌霄冷哼一声,一个闪身就进了洞。
沈凌霄不敢再硬接,以三才法度滑步而退,蓦地又鬼怪般欺近,“哧”的一刀正扎在他大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