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锦闻言,面露笑容。
莫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走过来,目中模糊有泪光;她的眼神很庞大,似有求肯,似有无法,又似有几分欣喜……
“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哎……”殷天锦怔怔得盯着她的美眸,俄然感觉心口模糊作痛;他一咬钢牙,缓缓举起雪亮的钢刀。
“殷大哥,来生再见了!……”莫愁仰起脖子,紧紧闭了双眼。
“被逼?是你们大当家的么?……”
年纪大的喜好年纪轻的,本性使然;可风华正茂的喜好垂老迈矣之类,确为奇闻……
“哟!还再活力呀?”母夜叉款款坐到他身边,伸手去摸他的脸颊。
“哦,是吗?”殷天锦的语气和神情都充满讽刺之意。
母夜叉笑得双峰乱颤,呢声道:“我美么?”
“活不下去?为甚么?”
“真的?!”莫愁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瞬息又暗淡了下来,点头道:“不成的!必定不成的!表哥那臭脾气,如何能劝得听?……”
……
莫愁神采骤变,忙抢身去抓挂在洞壁上的柳叶刀;身形方动,人影一闪,沈凌霄已逼至她身边。
“给。”她自袖中摸出一块碎银来,塞到那喽啰手中。
“信不信由你!”母夜叉神情寂然,“老娘是爱恨清楚、敢做敢当;不象你们这类人,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哎哟!”莫愁但觉半身麻痹,斜仆在地。
“你说呢?”
殷天锦游移了一会儿,正色道:“我叫殷天锦。”
“哈,总算另有点自知之明!”
“你笑得好帅气呀!”母夜叉看他的眼神竟然有些痴,“……能奉告我名字么?”
殷天锦是个一本端庄、堂堂正正的男人;母夜叉是个水性杨花、放―荡不羁的女人。
“你……”母夜叉想讲解,实在又找不出言辞来,便亢声道:
“可你们夺人财帛,草菅性命!……你们也都是良民出身的,知己上如何过意得去?”殷天锦愤声打断她的话。
“滚蛋!”殷天锦一甩脸,向她瞋目而视。
先前,我也感觉他们并不相配,可我恰好想恶作剧一番。
“啪”的一声,殷天锦立觉脸上火辣辣的,转头怒道:“你?!……”
“烂婊子!臭婊子!贱货!……”
莫愁大骇,抖擞毕生功力斜纵而出,一跃过了炕;堪堪落地,“砰”的一声,腰胯上已重重的捱了一脚。
“固然骂吧!奴家不会介怀的……亲亲,让我来帮你解开。”母夜叉将身材贴上去,够动手去解他被捆缚在背后的双腕。
殷天锦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神情逐步暗淡。
母夜叉悄悄走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浅笑道:“叫甚么名字呀?”
被乱发半遮半掩的莫愁骇得神采煞白,双手乱摇。
方夫人快步冲到炕前,三下五除二的堵截了捆绑着殷天锦的绳索。
“慢!”
“连遇灾荒年,都快饿死了……可官府不但不减赋,反而变本加利……”母夜叉轻咬下唇,点头感喟道:“做山贼有甚么不好?不但不再受那官府的逼迫,还自在安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