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要双,拿贼要脏。”缪易真感喟道:“我们大明,是讲究律法的,岂可滥取性命?”
“言归正传,持续说当年唐门之事。”缪易真命人重新泡了茶,收敛好冲动的情感,正色道:“虽说武林各大门派将唐门打得一败涂地,但本身也伤亡惨痛。当时,尚还未论及如何领受唐门的停业,只是商讨如何措置那批缉获的财宝。参与者呢,有我们佛门的少林、五台、峨嵋、普陀、恒山等派,道门的武当、全真、华山、昆仑、龙虎山等派,别的,另有诸如洛阳南宫世家、成都浣花萧家、江南慕容世家、沧州神枪王家、太原销魂箫司徒家等数十个名派。当时的武林执盟主者,乃是我们少林的方丈心寂师叔和武当的天水掌门,他们建议,除留下小部分财宝抚恤各派的死伤者外,其他全数用于赈灾,而各派也都欣然同意了……”
缪易真暖和的谛视着他的眼睛,正色道:“良善之辈有甚么不好?燕豪啊,你应当为你的前辈们感到高傲!做人,既不成被人逼迫蒙骗,也不成仗势凌人。扶危济贫、行侠仗义,方是好男儿本质!……说实话,师叔我为你感到高傲,因为,你恰是这类人!”
“赵大哥,你能够不晓得,这些年来,我们大人不知破过多少奇案呢!”许锦山适时地插话拍马屁,“那些甚么所谓的神捕,跟我们大人比起来,又算得了甚么?”
“哎,如许的人家又何止你爹爹他们,不堪列举呀!”缪易真黯然点头,“当时的朝廷,因之前战事频繁,国库空虚,倾其统统,也仅能拨出八百万两赈灾银两来。这戋戋八百万两,对于上千万的哀鸿来讲,本就是杯水车薪了,再加上各级官吏的层层剥削,到得哀鸿们手中之时,所剩已然不敷一半了……”
“呵呵,”缪易真别了别嘴,“天下的王谢望族、簪缨世家,有几个不是惟利是图、卑鄙无耻的?”
“真是可爱!”赵燕豪气得一掌拍在茶几面上。
说到这里,长叹道:“宦海,真是苦海呀!你必须得随波浮沉、摆布巴结,不然,不要说是安身,就连死,亦是无葬身之地的!……可若想报效朝廷,又不得不平身辱志……”
“如此说来,当真是万无一失啊!”赵燕豪欣然道:“师叔,那批财宝顺利送达了吗?”
“拍马屁,锦山,胡拍马屁哈!”缪易真用心作出世气的模样来,“燕豪你看,这就是在宦海里染上的坏风俗!”
“但是……大人,那沈家肯甘休呀?”许锦山忍不住插口问。
“不晓得,”缪易真木然点头,“这也成了江湖中近百年来的第一奇案……”
许锦山作出一副千古奇冤的神采来,嘟囔道:“人家的由衷之言,偏要说是拍马屁!连圣上都经常对大人您赞成不已呢,莫非说,圣上也是在拍马屁吗?……”
“这些武林前辈心底忘我,怜悯百姓,实在令人钦慕!”赵燕豪抚掌赞叹。
赵燕豪、许锦山、高近楼均点头,扣问的目光聚焦在他脸上,等着他说下去。
“如何会如许?!”赵燕豪虽知宝贝已被劫走了,闻言也不由失声问。
“师叔,我对珠宝甚么的不大抵味……这七彩霓虹珠,究竟有多贵重呀?”
缪易真苦笑道:“早被掉了包啦!”
赵燕豪感慨道:“小侄少时见那些官吏横征暴敛,逼迫布衣,以是就很鄙夷朝廷,悔恨官吏,发誓不与他们为伍。可听了师叔的一席话,小侄方知是本身过火了……似这等大灾大难,若没有朝廷主持大局,斩奸除佞,如何能救得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