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掌门缓缓端起茶托,悄悄翻开茶盖,一股热气腾出,嫩香扑鼻。清澈嫩绿的茶水当中,龙牙形的细芽根根直立,纤毛清楚。玉掌门呷了一口,赞道:“好茶!”
乌木也被这话镇住了。先前他说一个都不放过的话,乃是因为见了紫石惨死,义愤填膺,恨不得杀光统统参与暗害他的凶手。须知紫石乃乌木最对劲的年青弟子,本对他寄予厚望,但没想到年纪青青,却遭此毒手,怎能不哀思欲绝,肝火如焚?
玉掌门喃喃道:“的确是可骇!……不过道兄也当真神通泛博,‘楚湘盟’的这些隐蔽之事,竟然都能刺探出来。”
乌木与玉掌门对望一眼,同时黯然地点了点头。
玉掌门点头道:“这个贫道倒不晓得。‘五溪教’在江湖中倒没甚么名誉。”
乌木点头道:“对。他的目标,就是要挑起少林与我们的争斗,令我武当气力大损,然后他再趁乱起事,倒霉于我岳阳楼和武当。”
乌木朗声道:“千户大人,贫道武当乌木。我派深受朝廷厚恩,戴德戴德尚且不及,岂能有涓滴悖逆之心?我等此次下山,乃是为擒拿杀我武当弟子的少林凶手!望大人明鉴!”
玉掌门亦浅笑道:“贫道师徒何幸,竟然能有此口福!”顿了一顿,问道:“不晓得兄邀我们前来,可有甚么紧急之言?”
世人也一边遮挡,一边架起受伤的火伴后退,退至羽箭射程不及的处所,纷繁趴倒喘气。
乌木伸出颤抖的右手,悄悄抚了抚他惨白的面庞,渐渐移至眼皮之上,缓缓合上他的双眼,回身对世人道:“存亡有命,繁华在天!……天道不欺,或许……这就是紫石的宿命吧!大师也不必过分哀痛了!……死既死矣,入土为安,就将他葬在赐剑台畔吧!”
二人跟在乌木身后,踏着乌亮的青砖,穿过几处迂回的走廊,来到乌木的居室。
乌木轻步走到尸身边,一看到紫石临死前的眼神,便肉痛如绞。那是一种固结着惊诧、绝望的眼神,或许另有壮志未酬的不甘,无可何如的悲忿。
仁威观本在山麓,未几久,少林一行已退至山脚的一处树林旁。缪易真叫道:“从这树林里撤走!”
乌木黯然道:“贫道邀你们来,就是想奉告你们一件我武当派的秘闻轶事。紫石之死,也能够说是以事牵涉而至;而现在你们也牵涉了出去,以是贫道有需求奉告。听了今后,你们就会明白,为甚么我就那么必定乃是上官雄所为……”
呷了一口茶,乌木思忖了一下该当如何提及,问道:“玉道兄、东方贤侄,你们晓得‘楚湘盟’的汗青么?”
乌木浅笑道:“道兄谬赞!实在这些谍报,乃是我商师弟刺探到的……我商师弟负担近两千名帮众的身家性命,不洞察敌情,谨慎防备,如何能行?”
“倒也不能这么说。不过……少林和我们武当,不象这‘楚湘盟’,野心勃勃……这些年,上官雄通过分歧体例,采集了很多妙手,有的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有的是避仇追杀的武林健者,乃至另有欲一展报负的一派宗主……不但如此,他还采集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物,比如医术、易容之类的人才……最可骇的是,他还专门建立了一个训武院,让帮中各种妙手教习一批有潜质的青年帮众,练习成具有综合才气的人才,外派完成各种任务……以是,‘楚湘盟’的崛起,对江湖的稳定,是一个莫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