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如何措置乌木这老杂毛的尸身?”一名部属谨慎翼翼地问道。
吼怒声中,一柄流星锤已到了胸口前一尺,被乌木竖齐截枪挑飞。
“咻咻”声中,两柄短银-枪挟着北风,向他双肩刺落;同时,一枚三刃菱尖已暴射向右肋。
乌木心下一颤:这个即将毙于掌下之人,本是一张清俊超脱、神采奕奕的年青俊脸;可现在,脸孔表面虽并无多大窜改,但不知不觉间,昔日那乌黑油亮的鬓发,现在已然变得灰白,本来烤瓷般光亮白净的额头和眼角,也已悄悄地刻上了些许浅浅的褶皱,记录着这些年的劳苦和艰苦。
他又催动真气运转了一小周天,发明内息并不停滞,晓得并未震伤经脉,放下心来,轻吁了一口气。
“咻咻”声中,乌木手中的两柄短-枪脱手而出,将扑近身来的两名锦衣卫贯胸仰钉在地上。
盘膝调息了一会儿以后,他虽仍感受胸口疼痛不堪,但再也没有了那种胸闷欲裂的感受,渐渐缓过了一口气来。
“没事。”上官雄回过神来,假装擦了擦汗,顺势抹去了眼中的泪水,“不消扶着我,你们快去照顾其他受伤的兄弟吧!”
“这类狼心狗肺的牲口!如何能饶他!”乌木蓦地醒起,又掌上摧劲击落。
就这么一动念,便硬生生地顿住了双掌,狠不下心劈落。
“一起上,乱刀分尸!”白展鸿率先纵身跃起,向网中的乌木颈项斩落。
上官雄沉吟了一下,正色道:“请你转告缪大人:乌木一死,枯木难成气候,那些浅显的武当弟子,我看就不消剿除了……至于枯木及其带走的那批武当精英,我会鄙人一步的行动中一并予以剿除!”
当下乌木顾不得伤敌,脚下迅捷无匹的横划出七尺开外,避过了这猛恶的一刀一棍夹攻,蓦地腰间一紧,紧接着一片剧痛,已被无数芒刺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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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名山见他神采略显惨白,白、田二人也神情疲劳,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后,再看前面担架上抬那十余人中,滕海鸣和骆俊风也鲜明在目,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上官雄一边向广场上的帮众挥手表示,一边缓缓拾级而下,马名山见他神情木然,喜忧难测,孔殷地问道:“盟主,内里的环境如何?”
乌木左臂已被捆住,只要右臂尚能活动,他刚以手中铁链架住白展鸿凌厉的一刀,“蓬”的一声,左肩背上又挨了田鲲鹏势大力沉的一棍,面前一黑,脱口喷出一口血箭。
他拔出长剑,呆呆地看着浑身浴血、缓缓栽倒的乌木,俄然双膝一软,坐倒在地。一刹时,贰内心很怅惘失落,俄然有一种犯下了弥天大罪的感受,泪水蓦地恍惚了双眼。
世人慌乱了一阵,将伤者裹好了伤,并将死者并排着放好。
内里的那些帮众传闻乌木已死,均喜动于色,纷繁围上前来刺探详情。那些出来的帮众均面现难堪之色,一边悄悄地望向上官雄,一边吱吱唔唔的敷衍着。
一大群神情严峻的帮众忙将上官雄搀扶到了院角,并保护着他运气疗伤。
可在他临死前那声“朽木”的称呼中,他蓦地明白了,本来在他的心目中,本身一向都还是阿谁武当的朽木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