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避过桌腿,更加愤怒,出剑更是凌厉。李衍一击虽不中,却阻了她守势,当下灵机一动,仓猝顺手乱抓,不管抓到甚么,尽管一古脑儿向那女子掷去。俄然之间,两手抓到粘乎乎的甚么东西,回身一掷,不料却掷得歪了,离她另有几尺远飞过,另一只手接着掷出,直射她面门。女子斜身避过,啪的一声,却打在另一个男人脸上。
女子伸手抓下荷叶,触手油腻,满脸污腥,不由得羞愤交激,大声叫道:“臭小子,竟敢戏弄女人,女人明天不宰了你,誓不罢休!”
李衍后退两步,连连摇手道:“且慢,且慢,那日女人受伤,又不是我出的手,怎能怪到我身上?常言道君子动口不脱手……”女子不等他说完,厉声道:“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怎能受伤?还敢抵赖!”话音一落,长剑颤栗,已刺向他肩头。
李衍悄悄叫苦:“糟糕,糟糕,朋友路窄,想不到又会碰上她,此次怕要遭殃。”
张惠茹哼了一声,站起家道:“是我在问你,你竟敢顶撞!”那日在上清宫前斗剑,张惠茹并未在场,以是不认得。凌霄却切身经历,晓得这女子性子极犟,武功也不弱,忙起家安慰:“有话好说,大师不要曲解。”
女子转头一看,见说话的恰是李衍,当即怒道:“小子,你又多嘴!”口中说着,部下却涓滴不缓,进身抢攻数招,忽地纵身倒掠,叫道:“苏师妹,吴师兄,拦住这丫头,让我先清算这小子!”
女子正感不支,忽听有人说道:“张女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别伤着这位女人。”
李衍低头一看,手中的桌腿仅余不敷半尺,此时女子剑又刺到,仓猝之下,将桌腿脱手向她掷畴昔。女子侧头一避,“嗖”的从面旁掠过,又惊又怒,喝道:“好小子,还敢放暗器!”李衍心道:“你要砍我,我另有甚么敢不敢的,又管它是甚么明器、暗器了。”
李衍矍然一惊,昂首一看,只见此人一身碧色衣衫,右腕扎动手帕,不是别人,恰是那日在上清宫前将他踢下驴的女子,身后是她火伴。
酒楼的店小二躲在堂口门后,见世人破坏了器具,心疼不已,探出身骂道:“私呀咯仔!你们要打便打,这些桌子盘碗又没惹你们,干吗打个稀烂……哎呀呀……我的盘子碗儿……嫩个打毕命的……”只听得乒乓哗啦一阵乱响,明显又有盘碗碎落在地。
女子将剑一震,沉声道:“好,我明天就来领教领教你们天师派的‘五雷掌’!”张惠茹嘲笑一声,道:“‘五雷掌’专管降妖除魔,可不是用来打小鬼的,你就是想领教,也还不配!”
眼看李衍就要中剑,忽见人影一闪,铮的一声,女子长剑已被另一柄短剑格开,一个声音说道:“那里来的野丫头,也敢在这儿撒泼!”不是别人,恰是张惠茹。
女子抽出身来,手执长剑,一步一步直逼李衍。
女子见这一剑的力道不弱,微微一惊,喝道:“如何,你也要多管闲事?”张惠茹一指李衍,轻笑一声道:“这小子是本女人爱欺负的,又岂容别人来欺负!”女子冷声道:“这么说,你是定要管这闲事了?”张惠茹道:“这可不是闲事,我当然要管!”
有几个胆量略大些的,在门前探头探脑,乍着胆量看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