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谁知此时竟冒出两个乞丐来,这下怕是我要输了。倘若我输了,那可如何办,莫非真要翻开书笥给她看,如此,我如何向师尊交代!”想到此,眉头微微皱起,两眼望向那两丐,心中只盼他们别给她当马骑。
张惠茹哼了一声,此次举起两锭银子,大声向围拢的人说道:“我这里有两锭银子,一共五十两,如何,你们没人想要么?”看热烈的人越围越多,纷繁群情,说她的模样不像疯子傻子,怎会做此傻事,必然是讽刺人的把戏,以是还是无人搭腔。
张惠茹老迈不平气,哼了一声,说道:“只要有银子,多事如何了?莫非谁还能把我如何样!”李衍瞥了她一眼,不再理睬她。张惠茹道:“你内心不平气,是不是?”说着,从包裹里取出两锭银子,一手拿了一锭,铮铮一碰,笑着说:“你如果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样?”李衍道:“打赌……打甚么赌?”
张惠茹敲了敲桌子,说道:“喂,你叹甚么气?”李衍随口应道:“没叹甚么。”张惠茹哼了声,道:“你内心在抱怨我,是不是?”李衍微微一怔,忙道:“没有,没有,我抱怨你做甚么……”张惠茹眉毛一挑,道:“抱怨就是抱怨了,还当我不晓得。堂堂男人汉,内心想甚么还不敢说出来么!”
阿窈托着下巴,眨着眼看他俩打赌,见说定了赌注,急道:“衍哥哥,你输定了!”李衍笑道:“我如何输定了?”阿窈道:“惠姐姐在龙虎山时,常拿那些大哥哥当马骑,你跟她赌这个,还不输定么?”李衍悄悄一刮她鼻子,笑道:“我晓得,不过这里可不是龙虎山,放心,她赢不了的。”书笥事干严峻,李衍敢拿它做赌注,自是认定了不会输。
世人见她这般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包子铺仆人也不做买卖了,凑上前来看热烈。
李衍见状,低声笑道:“你省省力罢,不会有人理你的。”
两个乞丐凑前几步,伸脱手去,道:“好,我们愿给女人当马骑,银子拿来罢。”张惠茹格格一笑,将银子转向背后,说道:“且慢,我另有话说……”两个乞丐一惊,道:“如何,女人悔怨了?”张惠茹道:“女人做事,向来没悔怨过。不过,先听我把话说完。”两个乞丐问道:“另有甚么话?”张惠茹道:“给我当马骑,第一,要四脚着地,如许才像骑马,是不是?第二,四脚着地,驮着女人要行十里路,如许才叫骑马。你们谁做获得,银子就归谁。”
李衍知她古灵精怪,鬼点子防不堪防,恐怕又给她玩弄了,不再理她。不想张惠茹不依不饶,一手拿着一锭银子,敲得铮铮作响,笑道:“喂,李衍,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连问了几句,李衍忍不住,问道:“打甚么赌,赌甚么?”张惠茹笑道:“常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跟你打赌,只要多给银子,就会有民气甘甘心给我当马骑,你信不信?”
大师要了两笼蒸包,四碗紫菜汤,渐渐吃着,方才丢了马,自是连用饭也没表情。李衍看了张惠茹一眼,嘴里不说,内心却在想:“这个疯丫头,约莫也是我运气差的一部分,若不是她非要去命馆看命,这两匹马也丢不了。有她一起相随,真应了那老儒士说我的‘犯桃花劫’了。”想到此,不由得悄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