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茹走上前,伸出右手,道:“一言为定,我俩击掌立约。”李衍不解,问道:“击掌立甚么……约?”张惠茹笑道:“击掌立约,就是击掌以后,谁若不谨慎违了此约,便要受罚。”
张惠茹忽发奇想,问道:“凌霄,你说我们天师派的‘五雷掌’,和这‘软玄掌’比拟,谁更短长?”凌霄不假思考,斩截道:“我们的‘五雷掌’,毫不输给它。”张惠茹听他如此说,顿时面露忧色。
过了半晌,张惠茹俄然道:“好罢,我们媾和。”李衍一怔,不明白何意,道:“甚么媾和?”张惠茹长叹了口气,说道:“媾和呢,就是从今今后,我不再叫你‘臭小子’,你呢,也不准再叫我‘疯丫头’。”李衍不假思考,忙道:“好,一言为定。”
张惠茹笑道:“人在江湖混,不免挨刀棍!好小子,不会武功,竟有胆量管闲事,这点儿我喜好。”李衍轻叹一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那倒没甚么。可惜……”心想:“可惜我不会武功,反而自取其辱……”却没说出口来。
李衍凝神细想,下山时,除了一把折扇,一头瘸驴,一句“天机不成泄漏”的话,别的别无它物。这一起上晓行夜宿,即未曾与人有过交集,也未曾与人反目树敌,搜肠刮肚想了半日,此人本身决计不熟谙,当即决然道:“真不熟谙。”
李衍还没答话,凌霄道:“那日他们到龙虎山肇事,李公子随口说了句话,获咎了这一干人。”张惠茹半信半疑,问道:“当真?”李衍点了点头。
张惠茹奇道:“既然大师都不熟谙,他为何要助我们?”李衍道:“他助我们,天然是友非敌,认不熟谙也没甚么干系。我只迷惑一件事:光天化日,他为何要戴着斗笠?”凌霄也道:“这话极是,这小我当真奥秘古怪。”
酉末时分,来到一座小镇上,见天气黑下来,随便找了一家堆栈住下。
凌霄忙上前分开,安慰道:“好了,好了,大师都少说一句。”张惠茹不甘心,又叫道:“臭小子!”李衍也不甘逞强,还嘴道:“疯丫头!”
三小我奔出酒楼,上马急驰,一口气疾走了十几里,见无人追逐,这才勒住马。
凌霄看着他俩击罢掌,呵呵笑道:“你俩早如许,天下岂不早承平了。对了,你们既立了约,如果谁违了约,如何惩罚?”张惠茹眨眨眼,道:“如何罚,到时视情而定,这会先不必讲。”
张惠茹满脸对劲,一挥马鞭道:“你不会武功,有我呢,我帮你。”李衍一抱拳,道:“我倒忘了,多谢你脱手互助。”张惠茹一摆手,大气道:“不消谢,我欺负过你,天然会助你。既然欺负了人,就要给人好处,要不然,凭甚么欺负人!”李衍听了,微微一怔,心想:“这丫头的设法真古怪。”看了凌霄一眼,凌霄笑而不语。
张惠茹格格长笑,一拍桌子道:“臭小子,这就对了。你要学,我教你。”李衍斜了她一眼,道:“疯丫头,我不跟你学。”张惠茹一听,顿时发怒,霍地站起家道:“臭小子,你……”李衍将身子一挺,昂然道:“疯丫头,我,我如何了……”
张惠茹当是甚么要紧话,听他这般说,不由哑然发笑,道:“如何,莫非我说得不对?”李衍道:“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张惠茹笑道:“如何个太对了?”李衍沉吟半晌,决然道:“我……我要学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