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
在先前的图中,皆是玄色丹青,玄色笔迹,待到了二三十页,却见在本来的玄色丹青以外,另又多出一些朱红笔迹来。这些笔迹似是用朱砂写成,极其夺目,形状似字非字,似图非图,既像隶书,又似篆体,甚是古怪玄奥。这些图符有的笔划繁复,或是一个圆圈,或是一个方形,有的则笔划繁复,似是云篆模样,却又比云篆笔划多太多。
想到此处,他又忙细看那些图符,发明本来的玄色丹青、玄色笔迹,笔迹长远,看上去少说也有五六百年,而那些朱砂图符则笔迹较新,不过有几十年的模样。
听了凌霄之言,李衍也觉大有事理,低头沉吟不语。张惠茹、阿窈都屏住呼吸,静待他做出定夺。
李衍见俄然出去这么多人,仓猝披上外套。阿窈此时也出去了,惺忪着眼,不知产生了何事。凌霄做好做歹,总算劝散了店东及世人。他起来得早,刚分开去了一趟跑堂,不想就给张惠茹抓住空子。
凌霄关住房门,长舒了一口气,瞪着张惠茹,急道:“师妹,你还嫌祸没闯够么!如果失了火或伤了人,你还要不要命了?”张惠茹道:“这不是没肇事么!”转过话头,向李衍道:“李衍,刚才你承诺的话,这会儿不算数了,我猜的对不对?”李衍实在没法,只得说道:“我既承诺了,天然算数。不过……不过我只伏输,要看书笥,你休想!”
图谶之文,历代朝廷多列为禁书,只在官方暗里有传播。李衍在山上时,师尊的藏书甚丰,他也偶有翻阅,这本书他仿佛也见过,只是印象不大深。他听三人相互猜想,晓得皆不得方法,也不便去说破。
又翻开一页,这页却画着一个盘子,盘中盛满了果子。阿窈咦了一声,笑道:“这是桃子么?”张惠茹白了她一眼,道:“你只晓得吃,甚么桃子,还李子呢!”阿窈道:“不晓得吃,那不要饿死了。”向画上又看了看,忙道:“是啊,说不定真是李子呢。”凌霄在旁道:“大师不要乱猜,这卷书册干系严峻,如何会画这些无聊之物,画中必有玄机!”
张惠茹不依不饶,嘲笑道:“你不敢翻开,那也没甚么,大不了今后大师管叫你‘大豆腐’也就是了。嘻嘻……大豆腐,听着也不错啊!”阿窈在旁拉了拉她衣衿,小声道:“惠姐姐,别叫衍哥哥‘大豆腐’,刺耳死了。”张惠茹道:“哦,刺耳么,我不感觉啊。”
书笥干系严峻,李衍日夜不敢离身,便是晚间睡觉也枕在头下。他刚要去枕下取书笥,凌霄忙在他手腕捏了一把,悄悄嘘了一声。李衍会心,忙停动手来。
揭开注释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幅画,一小我端然坐于一块大石上,双手高举,各托着一个圆形之物。图中之人边幅奇拙,身穿叶衣,似是个洞居野处的上古之人,他手中所举之物似在模糊发光,不知是甚么东西。中间注有干支序号,又有几行笔迹,写道是:
又翻了一页,这一页上画着一座宫殿,宫殿之上大火熊熊,似是失了火的模样。图侧诗文中,似是写着甚么“真龙”“方外”等语。在此页上,又画有那些朱砂图符。
大师见他神采有异,都忙问道:“如何了,你看出甚么来了?”李衍笑道:“没甚么,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