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满道:“那为何官府一口咬定她是女飞贼,还将她的画像张贴在各地城门?”
不知过了多久,赵培的声音夹着微凉的夜风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顾清之找畴昔的时候,觉得他想不开要跳河,他吃紧地走畴昔想将他劝返来,但站在他身边后,就像是被他身上的沉寂传染了普通,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接下来的两日,红曲真如谢凉所说那般,再也没有露过面,谢凉也在这两日中,陪着孙满满走遍了潼川的大街冷巷。
这一刻赵培俄然明白了,她不过是在戏耍于他。
从四年前的思路中抽回神,赵培做梦也没想到本日会和那小丫头在潼川的大街上狭路相逢。顾清之看着身边的赵培,也忆起了他们第一次碰到孙满满时的景象。
“你!”赵培被她一番话热诚得面红耳赤,却又无从辩驳。他们仗着人多和地形熟谙的上风,抢抢路过的商队还是不在话下,但西犁军不一样,他们练习有素人高马大,在西犁军面前,他们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大抵是被人说中了痛脚,赵培恼羞成怒,直接挥刀攻了畴昔。
钱老爷道:“哎,李兄如许说就不敷意义了,红曲现下在潼川,我们的表情你最清楚不过,谢大侠已经在你这住了一晚,你不能太贪婪了。”
他的体力没过量久便被耗损得差未几,手里的刀也越来越沉。他停下来喘着气,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坠。赵培内心非常不甘,这么多次打击,他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们这话一说完,李修谨就不乐意了:“哼,谢大侠昨日才来我府上,凳子还没坐热呢,你们就跑过来抢人了?”
早餐过后,谢凉和昨日一样,带着孙满满去逛潼川。本日李修谨还差了两个丫环小厮跟在他们身后,帮他们拿东西。李修谨的这份殷勤,孙满满欣然接管了。
白衣青年瞥见她也有些不测,不过很快便自如地朝她行了一礼,笑着对她道:“女人可还记得,四年前,烟阳镇?”
孙满满悄悄皱了下眉,总感觉这两人有几分面善,可一时又想不起是在那里见过。那两人走到他们面前时,也停了下来。黑衣青年眉头蹙得比方才更深,他眯着眼打量孙满满一阵,俄然一撇嘴角道:“哼,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话还真有些让孙满满动心了,钱老爷见状,也终究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对孙满满道:“不不不,女人还是来我府上住吧,他家的厨子就是技术不好才被踢出宫的,我们家的厨子,那技术在潼川也只要游仙楼的大厨能跟他比个高低。”
赵培也是这么当上匪贼的,只不过他当匪贼一年以来,第一次碰到了来管闲事的人。
她爹跟她说过,这天下看似承平,但在阔别皇城的边疆,一向蒙受着邻国的扰乱。烟阳便是晟朝的一个边疆小镇,和西犁国就隔着一条姑墨河。每年入冬,姑墨河上万里冰封,西犁人踏冰而来,在烟阳镇内烧杀劫掠,戍守烟阳边疆的将士也不知捐躯了多少。
孙满满这一年才十四岁,十四岁的女人初初长成,面庞姣好,身姿娉婷。她抬眸看着赵培,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年纪悄悄,做甚么不好,偏要当匪贼?”
李修谨对于他们的分开非常不舍,但也不能将人强留在府上,只好差下人筹办了很多好吃好喝,让他们带在路上吃。谢凉谢过李修谨,牵着马和孙满满往清秀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