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顺道:“七大门派的几位掌门决意已定,谁能窜改得了?程兄也是毫无体例的。”他像是想到了甚么,人俄然坐了起来,脸上已尽是精力,大笑道:“只不过其他三庄的庄主可就不乐意了,哈哈。”
我有些恍然,立即将我在弥罗族中产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了,苏卿尧已是神采严峻,低呼道:“你去了弥罗族?扎巴尔但是西域出了名的黑巫师,连乌山部和血手部落的大巫都要敬他三分,族中族人更是不下千百,乃是一个名副实在的中型部落,羊祉兴也敢找上门去?”
这位佛家高僧看似浅显至极,心机实则令人惊骇。
我浑身一震,转头望去,只见阴暗的夜空下,我们身前的山岳半山腰两侧俄然涌出两队人马来。间隔太远,看不清来人是谁,我只见得两队人马方一从山岳前面绕出,紧跟着在当中分解一大队,在山顶皑雪暗光的辉映下,如一片蚁流一样直朝我们涌了过来。
我在郴州城里走镖之时便已传闻这三庄的名头,说是如雷贯耳也不为过,只因其在商界的职位实在太重,我常与吴城邦他们那些个掌柜贩子喝酒,吴城邦他们常常提起商界之事,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三个山庄在中原商界中如何势如暗中风云。但江南已有个幽云山庄,又坐落在郴州城外,加上我对商界之事无涓滴兴趣,当时在乎最多的也只是幽云山庄。
我道:“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一谷四庄六门诸派为此而被逐出正道行伍,鄙人便是身故也追悔不及。苏前辈,你有所不知,长生堂自灭亡池沼一战以后,现在已在西部边疆举旗起势,以其在西域的影响力,怕用不了多久便会重现三十年前的盛势,倘若七大门派此时崩溃,只怕后患无穷。”
三大山庄被踢出正道行伍,他们的丧失应当也是极大吧。一旦没有了七大门派这座背景,他们在中原的商贸毫不会如现在如许顺风顺水,起码迫于魔教的压力,他们经商也会畏手畏脚的了。
我不由一阵寂然,道:“长辈不敢妄自陋劣,只是不向七大门派做出个交代的话长辈实在食寝难安,家师曾教诲我做人站得直行的正,如果鄙人做错了事便只想着回避,另有何颜面回到中原?只怕到头来又会落得个捧首鼠窜,被天下豪杰嘲笑的了局。”
江顺笑了笑,道:“此番前来灭亡之地,你是跟从幽云山庄而来,再没有干系也有干系了。”
苏卿尧也叹道:“既然你不跟我们走,我们也不强求,那......我们明日便一起回昆仑派罢。”
韩萧也似有些恍然,喃喃道:“这个我倒真没传闻过......”
在他身边两侧,正耸峙着武当派的天一道长和少林寺的方丈本空大师,一同前来的另有樊春扬、申司南、管书卉和元吉几位掌门,几人身上气劲漩荡,面色冷峻非常,两边则分立着玄木道长、本明大师、轩神道人、微灯道人等人。他们一群人走出树林并没有立即朝我围过来,而是悄悄地站在林中隐晦处,都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我心头怒意升起,道:“但那件事是我一人所为,与幽云山庄何来干系?”
“你跟他们说,能说的清么?”
照当下的情势来看,七大门派里实属内忧外得了吧。七大门派真要把一谷四庄六门等门派踢出去,也划一于伸出脖子任由长生堂的人来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