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心道人笑了笑,作了手势道:“图瓦先生,内里说话。”
我们搭建的帐篷都是从昆仑派里带来的,面料极好,很踏实,要比戈壁边沿那些低矮的帐篷要大很多。一个帐篷里可包容二十几号人,昆仑派和峨眉派搭建的帐篷还要大一些,并且在这类似城非城的开阔之地,搭建近百座帐篷倒是一点都不显得拥堵。
那名昆仑派弟子闻言,朝他抱拳回了一礼,指着不远处已经搭好的一座富丽的帐篷,道:“我师伯他们正在帐中商讨要事,中间且稍等,我去汇报一声。”
我们加快了脚步,垂垂地阔别了那一片树林,后半夜赶到一处避风的土山下,在那边我们长久的歇息了一下,天亮的时候又重新赶路。拉车的马匹被老鼠咬死了一匹,恰是先前被压在马车下的那一匹,别的的马匹身上也都有很多的咬痕,幸亏这些老鼠齿上没有毒,被苏卿尧涂抹了些外敷草药,马匹仍可普通行进。
这就是沙城了?我有些不测,看着下方成片的土方制作,来的时候听他们说沙城里有珍羞美酒,热烈不凡,来往之人甚多,贸易富强,我也曾胡想过沙城的风景,感觉应当是一座了不得的城池。现在这么一看,这那里是一座甚么城池,这底子就是土房土屋构成的房屋群。没有城墙,也没有护城池,乃至就是连最根基的沙城界碑都没有。要说特别一点的,就数那一向延长到西的连缀低矮帐篷。
那名叫图瓦的老者哈腰行了一礼,笑道:“火心道人能驾临沙城,已令老夫受宠若惊,怎敢怠慢?”
他这话是对正在我们边上忙着搭建帐篷的昆仑派弟子说的,一名昆仑派弟子站住了,道:“你是何人?唤我师伯有何事?”
江顺笑道:“那片树林里有一个石洞,我出来看过了,内里是住着的是一个巫师,不过是一具无头尸。”
“巫师?”
和韩萧他们方才撑起一座帐篷,我正将绳索绑在地钉上,远远地却见十数个穿戴随便的男人走了过来,抢先一名卷曲的老者大声道:“昆仑派的火心道人可在?”
我们驻留的园地也变得狼籍不堪,帐篷、车马、乱绳和衣物、木棒洒落各处,无一是无缺无损的,短短的时候内也都被鼠群啃噬的星星零零。草地被鼠群折腾歪歪扭扭,糅杂倒折,像是被血冲刷过一样,变得有些黑红。我们这些人能够说无一是弱者,但是面对如许的丛林鼠潮还是束手无策,或许大派门下的弟子都是以一敌十之辈,却也是吃了个大亏。
他说完也不等这老者回话,回身就要朝那做帐篷跑去,却在这时,一道笑声从那座富丽的帐篷里传来,接着我便看到火心道人翻开帐帘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昆仑四圣和罢中原、程富海几人。火心道人看着这老者,拱手笑道:“图瓦城主来此地,怎地也不派人前来布告一声?”
两千人的步队俄然来到此地,不免引发很多人的侧目,火心道人则不管这些,领着我们来到这群土房屋修建群的火线,叮咛我们开端搭建帐篷。
江顺将这颗头颅仍在地上,嘿嘿笑道:“那片树林里有一个母老鼠,已经被我剖开了肚子,这是在它肚子里扒出来的。”
他双脚一踏在地上我才看清,他的左手里正抓着一颗圆滚滚的人头。这颗人头已经被腐蚀大半,像是一大块腐肉,头顶上黏黏糊糊的贴着几根枯黄的发,双耳已经被啃噬掉,嘴上的唇也消逝不见,暴露两排暗黄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