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立的处所已经是极高了,就算山下是虎狼在吼怒,也毫不成能传到这里来。只听身边的那古眺望了半晌,又道:“走,我们去瞧一瞧。”
“鱼头怪毒液暴虐,中者活不过三日,而你身上的毒液却恰好只到右臂,既没有中毒身亡且因祸得福生出莫大力道,这不恰是上天赐与顾朋友的恩赐么?何况当今乱世正魔焦灼,群英聚集,中原七大门派的名头响彻八方,顾朋友只需插手公理之师,以你的技艺和如此神力,在七大门派中定逢器用,不难干出一番肃除魔教的大奇迹,也必将名扬四海,成为一方豪杰。”
那古想了想,道:“应当有吧,他们是中型部落,领地很大,绘制的舆图也会比我们天狼族的大很多,有西域全图也是有能够的。”
这么远的路啊。我向来都没有当真考虑过归程,也不晓得有甚么捷径直通大宋,只道是一起东行,就算我晕头转向了,也必然能单独摸索回到中原。我道:“多谢先生提示,同业就不必了,鄙人一人也可赶回中原。”
那古走到我身边,伸展动手臂,落拓道:“这雨下起来,没两三个月是不会停的了。顾朋友,你明天的气色又好了些,内力规复的如何样了?”
我脑筋里又想到了这一点,一旁的那古也在朝山下摆布张望着,道:“山下是甚么东西,叫的声音如何这般宏亮?”
那古道:“这个好办,等我去访拜阿比盖尔时,向他讨要一张舆图。”他还想再说下去,正在这时,山下远远地传来一声回荡空山的怪啸声。
二来,昆仑山我还是要走一趟的吧?
我强挤出了笑容,道:“弥罗族的大巫若不能医好我的臂膀,我就解缆回郴州去,重操镖局旧业。”
我心头苦涩,不晓得该说甚么,只是道:“先生,你以为长生堂该不该肃除?”
那古道:“不再多逗留些光阴了?弥罗族的大巫不可,我能够与你一同去拜访其他的大巫,我西域最着名的两个部落,一是乌山部,一是血手部,那边是巫师堆积的大部落,能人多得很。”
那古给我开的药草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现在想想,从那么高的处所摔下来,筋脉早已被摔得七零八落,内力也像是被打散一样聚不起来,能保住一条小命实在是我的万幸。他的药草虽说不是甚么贵重良材,却让我体内受损的筋脉获得了愈合,虽说现现在我的内力如游丝普通,但行气已通畅无阻,如果我用心吐纳修炼,规复内力也只是时候的题目罢了。
这一晚我们睡得很安稳。
除魔卫道,除魔卫道,莫非魔教里就没有好的道了么?
放眼望去,山上几近没有多少绿植,发展着的是一种光秃秃的高树,这类树顶头的枝杈开的很窄,树干很细,像人的小腿一样,直挺挺的有十余丈高,似一根根长木桩插在山上。
名扬四海么。
那古大抵也看出了我神采的不对,缓了缓语气,淡淡笑道:“顾朋友何必自谦?莫非你不想撤除长生堂吗?”
我冷静地念着这四个字。被他俄然夸奖,我多少有点局促,但不知为何,心头更多的像是浇了一层山查水,酸溜溜的。我寂然道:“先生过奖了,鄙人不过草芥小辈,目浅志短,成不了甚么豪杰不豪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