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劈面的这个怪人,我一阵的心悸。我右臂的力道也必然让此人大吃一惊吧,他面上固然看不出有甚么神采,但是一张大嘴张了张,想要说甚么,却甚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我内心没有涓滴的光荣,若不是借助他手里铜棒的重量,我自认不会等闲将他推开了。
听得他这么问我,我倒也想问问他们,沉声道:“你们又是甚么人?如何会呈现在这个处所?”
这时,阿谁叫大头的怪人俄然道:“陈兄,他在扯谎,你看他身上另有血迹,冷子必然是被他们杀了!”
此人没有立即搭话,一张嘴咬了咬,似在深思,半晌,他又道:“你们见过冷子了?”
他们两人的模样比身中蜮毒的人还要狰狞,就算是身中蜮毒的人变身以后,尚且徒留三分人样,有鼻子有眼的,但是面前这两小我的头颅就只是光秃秃的,全部脑袋上除了面上有一张嘴,乃至连耳朵都没有。
他说着,双手举过甚顶,将铜棒在脑袋上舞了个花。那铜棒比他的人还高,被他这么举在头顶一舞开了虎虎生风,地上的碎泥土也经不住这等威势,扬起一阵灰尘。
我道:“我们不熟谙甚么冷子,更没见过他。”
现在该如何办?
手持铜棒的这个怪人头转向贺二娘,冷喝道:“少跟我来那一套,老子才不管你们是谁,老子先碾死这狗东西,再将你剁成肉块下酒吃了。”
你们不是妖怪又是甚么?他这没出处的一句话让我浑身一震,我握紧追影剑,背后已冒出很多盗汗。
贺二娘本来还是一脸的沉痾怏怏,说这话时她已站直了身,顿时变得一脸傲然。她是想借滋长生堂的威名来镇住这两个怪人,但我晓得,那绝没有效。
脚下刚站稳,我立即将追影剑横在了胸前,这怪人此时也站住了,倒是一把将头转到我这边,似在看着我,咧开嘴动了动,收回一声冷哼道:“倒也有两下子,你且再尝尝我这棒子的力道!”
我这话刚说出来,只见那手持铜棒的怪人俄然怒喝一声,道:“狗东西,你说谁是妖怪!”
这个看似怪模怪样的人,竟也是个武功高强之辈。
从他出棒到现在,只不过一刹时的事情。短短的时候里,我竟一下败阵下来。即便现在我被铜棒顶在洞顶,仍有些反应不过来,脑筋里有点蒙乱。
使这等兵器几近没甚么技能,全凭一身的蛮力。他的铜棒朝我砸到时,我不敢硬接,只能看看准铜棒的来路,间隙进犯。
既然有了虫身,那也底子不是人了。
手持火把的怪人却不睬会他,只是一张嘴对着我,道:“你们是甚么人?如何会来到涵洞坡?”
他这一声暴喝在这个洞窟里实在太响,震得我的耳朵有点发鸣,他嘴上没有嘴唇,这么说出话来,只是满嘴的獠牙在一张一翕。
我不由一阵好笑,他们长得怪模怪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反倒是提及我们身份可疑了。中间,只听贺二娘娇喝一声道:“大胆妖人,你可晓得我们是谁!敢伤我长生堂的弟子,我长生堂定不饶你们!”
一声吼怒,铜棒已砸落,我朝后跳闪一步,“嘭”一声巨响传来,他的铜棒正砸在我本来站立的位置,铜棒砸到地上,便是连那空中也经不住这等力道了,泥土猛地炸裂开来,碎石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