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有些怔怔,没想到我会如此的干脆,看着我沉默一会儿,回身便朝镖局外走去。
程福海道:“福州铁剑派,吕长顺门下。”
再次见到他,我实在不晓得该说甚么好,也不肯与他多说甚么。他变成吸血老妖的模样曾经一度在我心底留下暗影,常常想来老是让我心不足悸,不过现在看来,他变成吸血老妖的模样仿佛也没有那么可骇,比蜮虫差得远了。
快步走到围墙边,我就要跳出杂货铺,脚下还没动,俄然杂货店外响起来一道声音:“就是这里么?”
此时的练武园地墙边正躺着一具无头蜮虫,我房间门口也躺着一具蜮虫的尸身,这两具蜮虫的身下贱了一片绿色的血液。我的房顶已经有一大半坍塌,青瓦碎石散落一地,房间里的床铺桌椅断的断,倒的倒,混乱不堪。
马千里道:“是。”
程福海说的悄悄松松,他却不知我内心已经是翻起了滔天的大浪,人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
想到这里,我内心感激不已,看来在程福海内心还是对我有顾虑的。同时我内心有些奇特,马千里五旬高低,这其中年人三十摆布,却称呼马千里为小马?
下吧,最好下的大一些。
从我的房间到前堂处并不是很远,不过等我来到前堂时,屋外,已是大雨澎湃。
这时,却听得马千里的声音再次响起:“门主,镖局里空无一人,只要两具蜮虫的尸身。”
罢中原么?
镖局的大门已被我踢开,铜锁耷拉在门环上,我躬身走进镖局,只感受沉寂的镖局里,一片冷僻。
这时,却听得那中年人又道:“此人在郴州城多久了?”
我将壶嘴含在嘴里,抬头喝了一口水,内心晓得他找我的目标,不过我嘴上还是说道:“找我做甚么?”
我心头一动。这个声音便就是那紫衣中年人的声音了,他嘴里的“那人”想来就是指的我了,想来程福海已得知我被困城中,是特地来救我的吧?
我身上的衣服几近破坏的不成模样,还是尽快回到房间里换一套衣服为好。想到这里,我便回身朝镖局赶去,不过转念一想,我又忍不住想笑,现在我的身材如此高大,就算我回到镖局能找到衣服,也穿不上吧?
穿过前堂,当我来到练武园地之时,体内的那团气终究游走迟缓下来,从我的身材高低,又游回到小腹中,不过此时的这团气仿佛变小了很多,在小腹中游走的也很迟缓。
他在门口顿了顿,朝我走了过来,来到前堂里时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盯着我高低打量一番,缓缓道:“方才我来找过你,你不在。”
我打了个寒噤,看着空中上的蜮虫,内心一时有些感慨。江湖太大,希奇古怪的东西甚么都有,梦寒烟曾经说过,没有见过的并不能说它不存在。或许我还是涉世未深,孤略寡闻了吧?
内心思忖着,我一边朝镖局奔去,一边尽量的呼吸吐纳,让体内的那团气垂垂稳定下来。
他看到我时,我也看到了他。
程福海笑了一声,道:“如此甚好。”
只那么一会儿,我便奔到了镖局劈面的杂货铺后院。这个杂货铺的老板叫申庆田,与我干系不错,闲暇之余常常到我镖局里来,与镖局里的兄弟谈天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