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些人是罢中原安排在此处等候策应的玄铁门弟子了,马匹刚好有四匹,看来程福海和罢中原早就推测我会跟从他们去幽云山庄。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又被骗的感受。
无臂人嘿嘿一笑,暴露一排黄铜般的牙齿,道:“你的血?罢中原,你的血里掺杂了不晓得多少人的血,太脏了。”
程福海神采一肃,道:“顾小友,莫非你不知?”
“程庄主!”
却见罢中原微微点了点头,神采也都雅很多,道:“即便你不说,我也有所猜想,他若真的是,又如何会亲口承认本身被蜮虫抓伤的究竟?”
往前仓促行了几里路,达到一片小树林边沿时,从树林里走出三小我,他们身后牵着几匹马。这三人身上披着蓑衣,蓑衣下穿戴不异的服饰,脑袋上也都带着蓑帽。他们牵马迎着我们走过来时,我看到一人腰间露在内里的腰牌,方刚正正由黑木打造的腰牌上,正刻着一个“玄”字。
我们骑上马以后,便朝幽云山庄策马赶去,乘着马,我们的速率要快上很多,天气大亮的时候,我便远远的看到了幽云山。幽云山的三座青黑山岳矗立入云,半山腰处阴云环绕,此时透过大雨望畴昔,一片的恍惚。
三人沉默不语,程福海个头不高,不过一双眼睛倒是敞亮之极,盯着我的眼睛,想要从我眼里看出甚么。我被他这么看着,内心总感觉怪怪的,只感受他仿佛能看破我的统统一样,我奇特道:“程前辈,何故如此看着鄙人?”
邻近西城门时,西城门已经翻开,一队队黑甲兵士正守在城门口,见我们过来也没有禁止,我们也顺利地出了西城门。
程福海看了看天,道:“顾小友,此地不是说话的处所,待我等回到山庄,老夫便将统统奉告于你。”
看来陆京召已晓得蜮虫被斩杀殆尽的事情。不知为何,再次看到陆京召时,我的胸口模糊的有些堵塞,先前蜮虫四起时,他们急着逃出城,现在蜮虫刚被杀死,他们便进了城。陆京召命令出城,为了郴州城里百姓的安危,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是他不顾我的死活,将城门开了又关,这就让我对他怀有不耻之心。
心头正千思万绪,陆京召和施义盛已策马走了过来,此时的陆京召披了件广大的红色大氅,这个大氅很长,下摆遮住了半个马身。施义盛还是一身乌黑的战甲打扮,像是刚从墨池里捞上来的一样,他所带的兵士也都穿戴玄色的甲衣,手内里端着长枪。冷雨下,这一大队兵马像一支从暗中深处走出的冰冷军队,看模样,少说也有五百人。
陆京召乃一州之长,位高权重,被罢中原如此冷酷的回绝,面子上必然挂不住。看着陆京召气的有些发青的神采,我心头没出处的一阵轻松,胸口的那股闷气也得以宣泄。
将追影剑插回剑鞘,颠末陆京召身边时,我看了陆京召一眼,算是与他打了个号召,他也看了我一眼,我们俩毕竟没有搭话。跟在程福海身边,我们沿着东西街道朝西城门走去,大雨还鄙人,城中的大火已经被雨水浇灭,不过天气却没有那般黑了,模糊的有些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