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娘张了张嘴,倒是甚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朝我点了点头。这时,劈面青城派阵中俄然传来一声冷哼,班怀岭挥动长剑荡开身前的一片雨花,长声道:“不管你是甚么人,既然与魔教之报酬伍,那也休要怪班某不客气了!”
退到洞中么?
她嘴上说是能走,但我晓得,以她现在的体力,想要单独跑到洞中已是极其艰巨。我不等她说完,道:“能走你便直接往洞中跑,剩下的交给我。”
此人的话音刚落,我听到班怀岭的声音也小声的传了过来,道:“涵洞坡里的通道有很多,不止这一个入口,那几人被殇雨剑所伤,应当走不了多远。建华、金良,你们二人将此处的洞口挖开,你们三人随我去后坡寻觅入口。”
前面,贺二娘的一只脚已经踏入洞中,我眼睛盯着她脚下的空中,重视力却全数放在了背后,等我背后的兽皮衣被劲风掀起时,我蓦地朝前大跨了一步,右手松开卢姓男人,别人在高空只那么滞留刹时,我左手一捞,又将他带住倚在身后。卢姓男人现在划一一具死尸,脑袋又一次瘫在了我的肩头,大抵他也到了灯枯油尽的境地,人固然被我带住,可我几近已捕获不到他的呼吸了。
水球爆裂开,我们竟然被震飞到了洞口这里!
死了么?但顿时我便晓得本身想错了。我人虽还在半空跌着,浑身麻痹的也已没有任何感受,但我的眼睛还是能看获得。此时我人已跌到了洞里,身材还未曾落地,却见得洞口像是被人用庞大的木棍狠狠的捣了一下,水球爆裂开产生的水流风波荡在洞口四周的石壁上,那边的石块也接受不住了,泥土掺杂着巨石块,正哗哗啦啦的坍塌下来,振聋发聩,全部山崖都像是在颤栗。
冷风如刀,吹在我脸上一阵的生疼,四周一片风雨狼籍,说不出的萧瑟。我半支撑住身材,暗中提转内气分运满身,跟着腹中内力的逸散流淌,我已能感受身材上那种酥麻的疼痛正垂垂散去。
看着班怀岭,我的心沉了下去。班怀岭的武功之高已超出了我的设想,但我右臂的坚固也必然让他出乎料想。他手里的长剑若挥出的是一道剑气的话,我还不至于这么狼狈,即使这些天我的内力还只是规复一大半,但我想要闪躲开他的剑气还是能做获得,这一点我另有实足的掌控的。怪就怪在从他剑上挥出的是一个水球,方才我清楚已闪躲开那水球,却如何也没想到他的水球还藏有这一手工夫,当真如同活物,像是长了眼睛一样。
黑暗中,我尽力的想要看清四周,倒是甚么也看不到。身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只手搭在了我的鼻间,却听得贺二娘的声声响起,道:“谢天谢地,顾少侠,你没事就好。你等一下,我去燃烧把。”
听得她的声音,我不由舒了口气,刚想开口说些甚么“无碍”的话,却发明我现在连嘴都张不开了。那水球的能力的确非同凡响,我原觉得我能提起内力,借助右臂的上风可抵挡一番,说不定还能顺势冲到洞里,却没想到那水球竟是沾着便爆裂,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现在我除了眼睛还能转动,手脚却完整像是身外之物,一阵麻酥感像是电蛇般的游遍我浑身高低,我几近都感受不到身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