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溶洞应当也与内里那一个溶洞相距极近,也能够只隔了一面石壁,因为两个水潭上面的通口不过尺许宽,我们潜入浮出水潭也几近是直上直下的,超出的也仅仅是潭底那一个通口罢了。
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身边的贺二娘也惊呼一声。
我们出了通道口。四周望去,只见得裂缝中各处零零散散的支着灯盏,到处盘错着粗大的树藤根茎,根茎攀附的处所,到处是千奇百怪的大石块。这些灯火映在巨石上,照出一片的黑影,石影埋没处,时而可见几具植物的残骸,大抵是这两个怪人吃剩下的,氛围中满盈着的尽是腐臭的气味。
两个怪人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中间走着郑东升,我和贺二娘则走在最后。暗淡中,我也记不清楚拐了多少个弯,只道这条通道很有些长度。往前走了不久,在我们低头穿过一块横在半空的巨石以后,前面那带路的红尾怪人才堪堪回过甚来,轻声道:“到了。郑大侠,内里请。”
在四周昏黄的灯火中,我能清楚的看到那口水晶棺材,棺材里侧身立着一具十丈大小的尸身。说不清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东西,全部尸身长得极像是一条黑科斗,也像是一个庞大的黑鱼。这尸身浑身黑漆漆的,即便在水晶棺内里也是毫无光芒,它的脑袋极大,几近占有了全部水晶棺,靠近嘴巴的位置生着两根长长的触角,下身则只要一截细如鞭绳的尾巴,在它的背上长满了鳞片,凸出一排五尺长的玄色倒刺,腹上则生着两排精密的虫豸肢体。
身边,贺二娘正抱着双臂四周看望着。她的水性比我好一些,在水中游得比我自如,也比我快。不过她内力早已耗尽,已没法提气取暖,加上她一身的褴褛,即便她面上无异色,但身材已有些颤抖。
我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那两个怪人,心口有些狠恶的跳动着。或许,他们先前如果将我和贺二娘打死的话,真的会将我们的尸身吃了吧。
如果只看它的全部身躯的话,我还不至于如此惊骇,他的身躯再如何庞大丑恶,却难以和神龙窟的那条灵蛇比拟。只是,它的下成清楚生着两条人腿,这便让我不管如何也没法再往下多想。
这是甚么东西!
这怪人现在说话的语气较之前平和很多,但一张脸上仍看不出甚么神采。说罢,他便扶着那名大头怪人朝通道里盘跚走去。那大头怪人左肩的血液固然止住,但一张脸已是惨白至极,左肩头的伤口经潭水冲刷,洗去了血迹,却暴露几绺鲜红的碎肉。
他倒也极其坚固,硬是一声不吭。
石台上,直直立着一口十余丈高的水晶棺材。
脑袋刚一暴露水面,我和贺二娘便忍不住急喘了几大口气,我抹了一把脸,昂首望去,只见得四周怪石嶙峋、石笋林立,一片昏昏幽幽的,竟又是一个溶洞。水潭岸边,郑东升和两个怪人已上了岸。郑东升正举目四望,似在打量,那两个怪人则正甩着脑袋上的水渍。
我侧着头,朝前看了看。从我这里看去,只见那两个怪人身前的通道口豁然开畅,前面的土层俄然高低断裂开,呈现一片偌大的地下裂缝。
通道里支着灯火,不是很暗,但墙壁上却凸石凿坑的,很不畅达,和内里的些通道底子没法比。通道里也有点潮湿,有些墙壁和石块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青苔,也不晓得多少光阴了。这里阴暗的如同鬼窟,只是在这通道里拐弯抹角的穿越着,也感觉一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