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令牌？”那古看了看窗外。此时，夜雨正浓，恰好有一道闪电划过，将墨一样的天空照亮，暴露了远处高山的黑影。他转过甚看着我道：“那就只能翻出城了。”
那古道：“你与那埋头斋很熟么？”
坐在他中间的一个肥大男人眯眼尖声笑道：“三哥来信说此次她们埋头斋毁伤惨痛，一战下来只要八九个还活着，三哥还说活着的这几个，身材个顶个的好，嘿嘿。”
我道：“那古先生，他们说的是埋头斋，江湖上的一个小门派。”
门一关上，又听隔壁有人道：“大哥，三弟的动静准不准。”
先前那人又道：“放心吧老二，埋头斋那几个臭婆娘自昆仑山一起赶来，老三在前面一向跟着呢，此次飞鸽传书这么急，应当错不了了。”
那古滚滚不断的说了这么多，一脸的对劲。一年卖几万两银子，的确是够受欢迎的。我与他都晓得两地之间的贫富差别，要说西域能拿出来与大宋相攀比的东西还真没几样，西域瘠薄，也是他的故里，冰菊酒不是天狼部所酿，但也终归产自西域，冰菊酒在岷州能如此受欢迎，在那古看来大抵是非常高傲的一件事。
两人一唱一和，倒真似喝醉了酒大放厥词的模样。见我没动静，百里徒道：“顾兄弟，你还坐在那边做甚么？”
也真是个热烈的酒楼。
此时，隔壁包房里有四个身着劲装的人正围坐在一起，说话的是一个嘴上有疤的长脸男人。他的手上尽是老茧，将随身长剑立在桌边，一把摘掉背上的承担，眼里闪着精光又道：“秦媚娘这个臭婊子，此次被我们兄弟几个堵到，非把她扒光了1
他正说着话，包房外，店小二端着几盘菜跑了出去，身后跟着三个年青的伴计，手里抱着五坛子酒，摆在了桌面上，店小二号召一声，便和三个伴计退出了包房。那古挑开酒坛上的顶花，给我们都倒了一碗。
此人是先前说话的老二，背对着我坐着，看不清长相，不过此人背厚腰粗，想来也是个技艺健旺的人。长脸男人嘲笑道：“听老三说，她们埋头斋仿佛和巨鹰门闹掰了，以是不肯再与他们为伍。”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金色的腰牌，又道：“如许，你们拿着这块令牌吧，这是康大人亲授令牌，只要黑甲军才会有，见此金牌，守城门将自会放你出入。”
那古笑了笑，道：“天然是因为他们的酒在这里能赚更多的钱了。冰菊酒顾名思义, 是以西域冰菊酿造而成，这冰菊但是可贵的好东西。”
我脸上一热, 忍不住喝了几口茶水，身边传来张翰和周怀仁的咳嗽声，张翰道：“镖头，这酒好生火烈1
我想起了昨夜在苦枫桥边上与梦寒烟喝的金云香，金云香是窖藏，而这冰菊酒是洞藏，我端起茶水呷了一口，道：“西域蛊虫奇异之处颇多，能用来酿酒倒是头一回传闻, 先生，那这冰菊酒必定也是代价不菲了吧？”
酒一下肚，喉间又是一阵火辣。
此人看起来普浅显通，提及话来油腔滑调，一脸的色相。脑筋里画面翻动，我不由想起了当年在两狼山下潘长龙账中阿谁双手持短刀的秦媚娘，她是埋头斋的掌门，姿色确切姣好，门下一众女弟子也都是英豪之辈。
我喝了一口冰菊酒，道：“不熟谙。”
那古起家来到窗前, 翻开窗户，道：“冰菊可不是甚么花花草草，而是一种蛊虫，虫的前身是糊口在血手圣坛的极阴之地，名叫冰晶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