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的第三处洞中亦是聚了很多弥罗族人,我们走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合力抬着一块极长极粗的石柱。石柱是从洞中左边一排石房中抬出来的,那一排石房统共有八座,装着石柱的是第一间石房。这石柱看上去也极重,少说也有万斤以上,底下垫着一根根圆木充当木轮,三十多号人使足了劲儿,才一点一点的将石柱拉出石房。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那里还不明白?说甚么“不能失了礼数,祭拜一下,以求得神灵赐福”,这两天我们统共就见他两次面,欢迎也都是阿比盖尔欢迎我们,他那里有半点想要接待我们的意义?他现在所说的,实在已表白了态度,弥罗族是不成能和大宋交好的。可恰好此人底子也不明说,实在让人憋得内心难受,却让人又不得不忍着。
扎巴尔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我不由看了他一眼。我们下到后山去摘化骨草实在也没用多少时候,前后不过半个时候许,配制药草非常烦琐,这些我早就晓得,但他能在这点时候里糅杂是一种药草且配制而成,那也只能申明配制这百伏寒冰露对他来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这瓷碗里异化了十一种草药么?我朝他手中看了看,加了那种粉色药水,瓷碗里本来黄色的粉末此时已变成了一种紫灰色的黏稠液体,方才还能闻出些芳香气味,现在也完整成了苦药味。名字虽叫得是百伏寒冰露,但药的模样如何看都像是一小滩淤泥。
我有点恍然,刚才我还在想着,即便百伏寒冰露能将细鳞化解开,瓶子中总偿还是有药物残留,化解开来的细鳞还是有很大成分的杂物,扎巴尔会不会另有甚么体例将所化细鳞碎片分离出来。本来扎巴尔早已想到了这一点,配制的药剂内有乾坤。我不精通草药,对于旁人说的灵草灵药更是知之甚少,只听过少白道人和苏卿尧提及过草药一道广博高深,以平常道不过是异化草药变成另一种新的药剂如此,但这一次扎巴尔用药伎俩之精美以及草药混和窜改之奇,实在令我叹为观止。
此时,石洞里那一尊石柱已被那些弥罗族人抬出洞外,很多人正从第二个石房里搬运出一个个磨盘大小的木箱子。第八个石房间隔第1、第二个石房另有些间隔,但此人一走出石房,四周那些搬运木箱的弥罗族人纷繁转过了身子,头也不敢抬起来。此人倒没多在乎,一出石房便径直朝我们这边走来,走到扎巴尔身边微微低了低头,像是在施礼。
扎巴尔将瓶子推到一边,看了我们一眼,道:“细鳞化解还需时候,待得我族祭祖典礼结束以后想来细鳞也就化解的差未几了。”他的目光转向那古,俄然笑道:“天狼族的族人,这些草药但是我费了很大的工夫配制的,已是尽我所能,倘若此鳞还没有任何异状,可就怨不得我了,你们还是另寻名巫吧。不过你们即来到我部,我们自也不能失了礼数,我部祭祖典礼开坛期近,你们临走之前也来祭拜一下,以求得神灵赐福。”
扎巴尔重端起瓷碗,看了一阵,俄然将案桌上那一个装着我右臂细鳞的琉璃瓶子抓在了手里,翻开瓶塞,瓷碗一倾斜,将淡紫色的水尽数倒进了瓶子中。
扎巴尔将瓷碗放在案桌上,对阿比盖尔又道:“把化骨草放进瓷碗里。”
西域部落一贯看重族中祭祖事件,并将其奉为崇高之礼,但和我设想的有点分歧,扎巴尔并没有批示族人筹措祭祖之事,我本想着他必然是忙的不成开交,进到洞中却看到他仍伏在案桌上,端着精美瓷碗琉璃瓶配制着甚么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