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巴尔没有说话,但他一脸的丢脸,对于大长老的话似充耳不闻,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只是悄悄地看着山下。
大长老和三长老仿佛被杀急了吧?
脑筋里顷刻间想了这么多,我越想越感觉不安,内心已是拜求满天神佛,尽力想着羊祉兴他们找的不是我,但是我想不到他们搜刮这一片地盘还能是在找谁。
贺二娘背对着我们投放飞针,本来是半转着身,听得钢针与大刀的交击声,她身材也转了过来,一双明眸看了我手上的大刀一眼,眉头一扬,笑道:“倒是个荣幸的家伙。”
我转头看了看,阿比盖尔已站直了身,正看着我,倒是一脸的惊诧,嘴角动了动,甚么话也没说。这一针是直奔他的心口去的,如果不是我持刀格挡,这个弥罗族的族长本日怕是要丧命于此了。
雨丝还在飘洒,空中上伏尸数百具,鲜血、断肢散落一地,冷风一吹过来,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论身材,这具尸身要比我肥胖很多,个头也没我高。羊祉兴说甚么“如果那人还活着,必将择路东行”、“身材相差甚远”,我从山崖摔落浪迹这一带荒地,而他们便恰好搜刮这一带。当日方经文想要抓我回长生堂,以助他们炼制蜮毒解药,但我因为出错摔落绝壁幸运逃脱,受伤后我一向想着回到中原去,这件事便被我抛在了脑后。现在看来,方经文仍还在寻觅着我啊。他们在崖底没有找到我的尸身,必然以为我还活着,以是才会搜刮这一带。
大抵找错了人,羊祉兴也自知没甚么好说的了,但就这么分开,他们也算是底子不讲事理的。扎巴尔站在高台上一脸的乌青,我心头怒意升起,也只觉胸口憋了一口闷气,却听站在前面的阿比盖尔一声怒喝,道:“长生堂的狗杂碎,杀了我族这么多人,就这么分开吗!”
他的那种刀法叫做随风刀法么?先前我与他放对,他的那两记刀法的确短长,风随刀动,舞起来毫无马脚,当真是筑了一道风墙护身。
听着羊祉兴和贺二娘的话语声,我内心一阵的惴惴。高台上那具蟒绝鬼仔仍立在扎巴尔身后,固然尸身已被两条蟒绝占有,但涓滴也看不出痴肥,身材体格还如同先前我见到的那样健壮。
他们二人在一边一唱一和,仿佛真要追出去普通。阿比盖尔这时候也很有不不甘,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了高台上的扎巴尔。大长老见阿比盖尔没有说话,回身朝着扎巴尔拜道:“大巫!趁那帮狗贼还没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先前与我放对的男人凑到她身边,看了看我,对贺二娘道:“二姐,此人有点古怪,手上的力道极大,先前竟能接下我两记随风刀法。”
大长老这时也跟着道:“不错,先前我们手上无兵,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现在追畴昔,又在山野间,他们比不了我们熟谙,定也会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一旁的三长老见贺二娘一群人拜别,一拳捶在地上,狠狠道:“欺人太过,族长,待我等取来兵刃,去追上一追。”
这时,扎巴尔往前迈了一步,喝道:“羊祉兴、贺二娘!还在那边啰嗦甚么!”
贺二娘倒没如何在乎,道:“不过是个力量大的蛮夷土人罢了,不敷为奇。”她看了我们一眼,大抵是看到了甚么很好笑的事情,俄然长笑一声,带着垫后的数十名长生堂弟子向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