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比盖尔上前走了几步,皱眉道:“大巫是否已有对策?”
但是,看到扎巴尔美意的目光时,我却如坐针毯。羊祉兴是来寻觅我的,这一点我内心已如明镜普通,我也明白此次的祸端是出在我的身上。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一疼,脸上也火辣辣的烫。一下子惹出这么多性命,几近能够说满是我亏欠的了,站在那古身边,我只道是浑身的局促不安,感受周遭像是有无数只痛恨的眼睛望着我,倒似那些死去的弥罗族人要来找我偿命普通。
大长老和三长老等人另有些迟疑,面面相觑半晌,还是站了起来。扎巴尔抬起了头,一张脸仿佛衰老了很多,续道:“长生堂的贼寇此番滋扰我族祭典,斩杀族人数百,莫说你们不平,便是我也咽不下着口恶气!但眼下族中另有一战之力的族人不敷两百,再寻长生堂复仇便是以卵击石,如何再战?”
三长成本已转过身,听得大长老的话时当即又跪了下来。从进到洞中到现在,他二人便极力劝说扎巴尔调派族人追杀羊祉兴一众,但扎巴尔直到现在还未表态,似对先前贺二娘带来来犯一事置若罔闻一样。有两名须发皆白的长老许也是看不下去了,继大长老和三长老以后也跟着跪在了地上,剩下的三名长老和阿比盖尔则面色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这话说的语气很凝重,我看到大长老和三长老的神采一下转的煞白。
扎巴尔是在指责本身以中原人的死尸来祭炼鬼尸的行动吧?
扎巴尔倒是没在乎这些,他将手按在身前桌案上,道:“各位长老不必担忧,长生堂横行霸道,来我族中掠杀族人,这笔债我定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但眼下却不是时候。”
如果在贺二娘他们脱手之前我能尽早站出来,那么弥罗族就不会有此一劫吧?
扎巴尔挥了挥手,道:“也怪我轻敌,没想到连白虎坛的羊祉兴也到来我族,且看他们的人数已然不下五百之数,这与外界传闻的长生堂落寞相差甚远,如果先前尔等追下去,我族恐有没顶之灾。”
听他说着“祸端”,我只觉脸上更加的烫了,恨不得现在就站出来告明统统。但是如此一来,扎巴尔铁定不会再留我们的活口了。我自是不怕,扎巴尔若只要我一人的性命那还好,死我一人便能抵消他们弥罗族数百族人的性命我绝无二话可说,怕就怕那古几人也跟着我丢掉性命。
场中一阵寂静,扎巴尔仍抚着额头,好一会儿才道:“诸位长老起来吧。”
三长老报完了伤亡人数便退到了一边,场中氛围有些死闷。扎巴尔坐在大椅上单手抚着前额,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神采,沉吟了半晌,他缓缓道:“三长老,将死去的族人厚葬了吧。”
阿比盖尔和那七名长老闻言,齐齐朝着扎巴尔拜了下去,道:“大巫......”
当三长老报出伤亡人数时,洞府中统统人都沉默了。
他的腰间缠裹着药布,上面已排泄了血水,那是先前被长生堂的一名弟子砍伤的,伤口很深,便是被药布缠裹着,仍有点止不住血。不过他倒是个坚固之人,伤口的血液排泄来,他看都不看腰上一眼,这要换做旁人底子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