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三片树叶挡在头顶,有点狼狈的在树林边沿摸着路。这里的树木细弱,发展的树叶有葵扇大小,三片树叶已能遮住我头顶,只是这一阵雨是斜着打过来,我能遮住头顶,身上的兽皮衣还是被打湿大片。另一侧,山脉上空急雷掠过,电光中,照亮的是滚滚灰云和山颠摇摇欲坠的畸形怪石,气象如同地府九层冥域。
我刚站好,透过树叶和雨幕,却见二十多个黑影畴火线奔了过来,远远地,只听一人小声道:“副掌门,这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不如我等临时在林中避会儿雨。”
来的是一群中原人么?我内心莫名的一动,听那人的声音,他们仿佛还是门派中人。
我没再多想,沿着山脉脚下向南奔行。
我扭过甚来,道:“如何了?先生另有甚么事情吗?”
从峡谷解缆,阵势还算平坦,黑林中固然树木浩繁,但树上无叶无藤,地上罕见波折,我走的非常顺畅。只是这类平坦的路面在我往前走了七八里地的时候,阵势也变得崎岖起来,四下多了很多矮山包,黑木的数量也变得愈发稀少。
黑林幽幽,因为下过一场雨的原因,奔掠此中,入眼处尽是一片萧瑟。
这时,边上一人道:“三师兄,文禄师弟年青气盛,怕是走的远了,说不定明日我们再往前寻觅便能见到他。”
我将兽皮包裹挎在肩头,跟着笑道:“这有甚么打紧的,我还没有想好去那血手族,等你们天狼迁至大宋以后,我们再同去那血手一族。”
如此高的山脉,怕是连只鸟也飞不畴昔了。也难怪弥罗族和天狼族、南喇族会被伶仃在此地,北面有灭亡池沼反对,这里又卧着这等山脉,便是成心互市者,在达到山脉劈面时恐怕也会望而却步,就是不晓得南边又是如何的一幅险象,不过想来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赶了一天的路,我也有点累了,身上的兽皮衣本就厚重,被雨水打湿以后更加的沉。这片处所也真够萧瑟的,一起赶过来,倒是罕见走兽,除了偶尔从山脚石缝中窜出的四脚蛇,便是连草丛中的虫鸣声也是奚挖苦落的,底子也没多少。现在又下着雨,四下里一片混黑,还在走动的,恐怕只要我一小我了。
我谨慎翼翼的将兽皮舆图收进包裹中,却听先前那人俄然道:“副掌门,这里荒无火食,不见人迹,我们寻觅了这般久仍没有找到关师弟,他会不会已经被也怪叼了去?”
直到入夜的时候,雨还没有下起来,我在山脚下寻了处避风地吐纳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往右臂上涂抹了些五味浆以后持续南下。山脉蜿蜒,山脚更是怪石嶙峋,碎石满地,并不好走。越往南走,一侧的黑林垂垂也看不到了,渐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细弱矗立的巨树,阵势也陡峭很多。
按照舆图上所绘的,到了这片绿林处,这条山脉便也快到了绝顶,只是我沿着这片绿林走了好久,左边的山脉仍矗立直上,不见涓滴的落势,朝前望去,山脉还是蜿蜒深远,反而大有涨势。
那古沉吟半晌,道:“也好。”他将背后的兽皮包裹取了下来,道:“这是阿比盖尔方才赠送的干粮,你拿着,路上用得着。包裹里另有一袋五味浆和一些创伤药,以防万一,扎巴尔写的举荐信亦在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