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时候,看到老爸和孙大叔、张大叔在客堂里打了个地铺,申叔叔伸直在沙发上睡着呢。老妈和梁艳阿姨睡到了申叔叔的房间里。
别的同来的两位知青看到老爸这幅模样就逗他说:“老李,你猜猜我们都是谁啊?”
中午的时候,申叔叔家来了三个老知青,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一进门他们就认出老爸来,一个穿唐装的大叔快走两步,上前紧紧抱住了我老爸,冲动的说:“老李啊,我们几十年没见了啊。”
老爸迷惑的望着申叔叔,没吭声。
“那么大年龄了,如何一点数都没有呢?”我忍不住抱怨说。
早晨吃过晚餐申叔叔的儿子就带着媳妇孩子走了。他们走后爸爸跟申叔叔夸他儿子媳妇说:“老申啊,你这个儿子和媳妇对你真不错啊,你叫他上东他们不敢上西。”
阿谁男五短身材,胖乎乎的大圆脸,红的发亮的额头,两条弯弯的眉毛,一双颀长的眼睛,那面相就像一尊弥勒佛。
“这帮白叟是几点钟睡的啊,我开门关门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他们惊醒。”我一边嘀咕着,一边出去买早餐。
老妈说:“这事你爸昨晚就跟你申叔叔提了,你申叔叔分歧意,说明天有几个之前的老知青过来,要让你爸爸见见。”
老爸绕着他们转了两圈,没认出来,老妈悄悄的在中间奉告他:“这不是之前小卖店的梁艳两口儿嘛。”
老妈睡眼昏黄的说:“唉,别提了我和你梁艳阿姨今早3点钟多睡觉的的时候你爸他们还在谈天呢。”
孙大叔插话说:“我老婆回北京后没多久就归天了。”
“你们是梁艳,张桐?如何窜改这么大,真的认不出来了。”
“你们明天早晨几点睡的啊?”我悄声问老妈。
老爸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张桐。
“想开点,钱啊屋子的我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迟早都是给他们的东西,平时你能帮衬就帮衬他们点呗。”老爸安抚申叔叔说。
“我这还是找的少的,你们跟社会接不上了,现在比我荒唐的人多的是。”孙大叔辩论论。
申叔叔一脸苦大仇深的说:“你是不晓得啊,那不是帮衬点钱的事,这个小儿子一搬返来我这个家就不消停了,其他的孩子也要往回搬,这个家,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烦了我就去住院,让他们兄弟几个出钱,前几天我跟他们说了谁对我好,将来我这个屋子就送给谁。”
老爸一看这两人的口气不太对,没敢接着问下去,从速转移话题跟他们聊起当年的事情来,他们聊着灰尘满盈、噪声震耳的木料车间;聊着通报麻袋卸下几万斤的粮车;聊着那炎炎骄阳下战草荒忽遇暴雨的狼狈;聊着连队食堂做的油腻腻的大饼。室外三九酷寒,室内热忱似火,欢声笑语贯满厅堂。
夜已经深了,饭菜凉了又热,白叟们的热忱涓滴不减,我看如许下去他们聊个彻夜也没完,从速上前禁止他们说:“大叔,阿姨你们能不能明天再聊?你们该歇息了。”
女的,一根根银丝普通的白发梳得非常整齐,没有一丝混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光阴的沧桑。
返来的时候,老妈和梁艳阿姨醒了,鲍新和老爸他们还睡着。
“老了,老了,能稳定嘛。”张桐热泪盈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