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饰留下,人滚!”黑影气急废弛。
话刚说完,她俄然一惊,明天早晨不就是爹的头七吗?她好歹也得筹办些酒菜出去给爹祭拜一番,就算去不了坟上,也得在内里找个十字路口,画个圆圈给爹磕几个头,也算是行孝了。
丁雨萌傻楞楞的看着面前这个手握单刀的黑衣人,脑筋里一片空缺,不是吧,她这就要死了,爹啊!您不是刚刚才吃了我贡献给您的酒菜吗?如何就不保佑女儿了?爹啊!我还不想死!
“大蜜斯,小的……真的不可啊!小的怕……”
丁雨萌平复了下表情,内心暗叹,算了,不就是同榻而眠吗?睡一觉又不会死,比起那十七两三钱可就轻易多了!侍从地上爬起来,抹抹眼角,含泪道:“是,小的服从。”
那黑衣人才不管丁雨萌内心是如何吼怒的,他在刀尖刺到后者心脏的刹时,止住去势,停在原地,然后厉声望胁道:“拿钱来,不然叫你暴尸荒漠!”
刚想拔腿就跑,不想那黑衣人一个瞬移,如同鬼怪,那把明晃晃的单刀直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去,帮她把衣服换了,穿的都是甚么破玩意?”石樱瞅了一眼丁雨萌,叮咛动手的几个丫环,“再给她洗个热水澡,臭烘烘的,如何跟我睡?”
石樱对劲地点点头,“嗯,这就对了,今晚就同我睡一张床吧。”
“从明天起,你跟着我起居,就睡这间屋子。”石樱咧嘴而笑,唇红齿白。
俄然,一股悲忿的力量呛的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她拔出腰间短剑,直刺向那黑衣人,而脸上未干的泪珠也在枯燥的氛围中随风洒落。她脚下飞尘直起,在清灰的月色下飞扬。恍忽间,她俄然想起爹爹教给她的无影剑法,那是童年期间在嵩山长久的回想。她右手一挽,挽起一个剑花,映着天上清冷的月色,闪出点点寒芒。
丁雨萌张了张嘴,本想承诺,但她晓得,主子跟前的丫环难做,服侍主子起居更是轮不到她,以是石樱让她过来,就是为了尽快熟谙大蜜斯的平常糊口,做好当替人的筹办。
石樱手一挥,那几个服侍她的丫环得令,齐齐过来给丁雨萌拜了个万福,脆声道:“大蜜斯好!大蜜斯万福金安!”
四目相对,一阵心虚,“扑通”一声,丁雨萌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大侠,饶命啊,我一没钱二没色,杀了我会脏了您的手……”
丁雨萌颤抖着双手泼掉坛子里的酒,她敏捷收起杯盘碗筷,提着食盒筹办往回赶。可走了没两步,身前俄然冒出个影子来,却见那影子此时正背对着她,看不清脸孔,迎着月光站立,一身乌黑,活像一个刚从地缝里冒出来的鬼!
丁雨萌半张着的嘴终究合拢了,本来,对方垂涎的是本身头上的这根珠钗啊!她竟然忘了另有金饰别在头上,太好了!本来面前这强盗劫财不劫色!真是太好了!
“服从。”那四个丫环脆声领命,飘过来架起丁雨萌就往外走。几人进了一间浅显客房,赵芸掌了油灯,客店的几个伴计提着木桶往浴盆里增加热水。
看着金制的珠钗落在一个陌生人手里,丁雨萌内心五味杂陈,她,又欠石樱一件金饰!她另有出头之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