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持重的大红袍服,更衬得他身影矗立,凤眸如星,一张年青的面庞好像美玉雕成,沐在晨光当中,竟是超乎平常的俊美。
可那柔弱的身影,倒是那般的熟谙。
章羽枫思疑自已仿佛是在梦中,有一刹时的恍忽与不敢置信,浑身的血液,似是全涌进了脑筋里,思路都狼籍起来。
当天涯暴露第一丝亮光的时候,全部卓府都已醒了过来。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行六合之礼,高堂之礼,交拜之礼。
比及生米做成熟饭时,大抵统统就水到渠成了。
“少爷呢?少爷在哪?”有人在四下里找他,卓少祺面无神采地转过身,僵木着,恍忽着,好似游魂般的走了出去。
服下它的人,会临时地落空认识,如灵魂被抽离,可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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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从这女子的肩,手臂,腰肢一一扫过,女子穿戴苗条的红裙裾,裙角那边,暴露穿戴红缎绣鞋的脚尖儿,轻巧如莲。
但在这张脸上,此时却看不见一丝忧色。
因为他熬不过思念之苦,凌晨去到云画雨的房中,想再瞧她一眼,但是,屋子里空空的,伊人无踪,只要整齐的被褥,以及那对还在悄悄燃烧的金烛。
“看这脸面模样,的确是万里挑一啊。”
说到这里,竹姑姑从腰包里拿出一方小盒子,盒子有一枚鲜红色的药丸。
本来,她竟这么地讨厌自已,连一晚都不肯住,就这么趁着夜色,悄无声气的分开了。
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脑筋一片空缺。
唢呐,鞭炮,乐鼎,欢笑,全部大厅里热烈得好似炸开了锅。
竹姑姑博闻强记,精于药理,她从一本古书上,学会了制作赤枳丹。
卓父卓母出来欢迎了他。卓母记性甚好,一眼就认出了章羽枫,笑道:“羽枫,你来得巧了,本日恰是少祺结婚的好日子,你可千万别走,待会多喝几杯喜酒。”
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说得热烈,卓少祺恍若不闻,只是遵循迎亲的线路,一起骑马而去。
竹姑姑抹了下泪水,望着昏睡中的云画雨,俄然笑了笑,“只要你能嫁给他,日夜陪在他身边,他必定就舍不得死了。”
新娘子蒙着大红盖头,瞧不见她的容颜,身姿看上去却极清灵俊挑,亭亭玉登时站在那边,非常文静。
“哪家的新娘子这么有福分,得了个这么姣美的夫君。”
就在这个时候,章羽枫已一骑奔来,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榆城。
鲜红如血的红绸,卓少祺牵着一头,新娘子牵着另一头。
就算他顾于云画雨的感受,不肯洞房,但只要本身在房间里弄点小手腕,洒上一层销金香,事情便全都处理了。
他竟也来了?
然后章羽枫的目光,又逗留到了这新娘的皓腕上。
“就是,就是,真是俊哪!”
赤枳丹。
正说着话,那边迎亲的步队已经返来了,来宾们一拥而入,将卓府的正厅围得满满铛铛,人群垂垂分开两列,就见卓少祺已手持红绸,牵着新娘子缓缓进了厅。
微微一怔,俄然发明了站在母切身侧的章羽枫。
他的眸光像皎皎明月,一眨不眨地谛视在新娘子的身上。
竹姑姑低低地笑起来,慈爱地想着,如果……少祺晓得与他拜六合入洞房是云画雨,他不知会有多么欢畅。
卓少祺朝章羽枫点了下头,章羽枫也轻揖一礼,算是打了个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