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想见我,还是不想见我?
你既然来了,又为何不敢安然地出来与我相见?
如许也好。
“找一小我?”云画雨惊奇道:“徒弟你想找谁呢?”
叶莹不由愁肠百结,一起由西向南,四周寻觅,可惜还是没能寻着那人的踪迹。
云画雨与徒弟久别相逢,互叙拜别之情,师徒俩说了会儿话,云画雨心中有点迷惑,问道:“徒弟,你此次为甚么下山?就是为了来找我的么?”
云画雨游目四顾,却并不见卓少祺的身影,这个男人,大抵已经走了。
云画雨记得,徒弟之前很倔强,几近守在小寒山足不出户,却不知为何,此次她竟例外下了山。
叶莹抿嘴一笑,在小寒山中长日无聊,闲暇时,师徒俩偶尔也会小酌几杯,消磨光阴。
只是叶莹固然轻功绝顶,那人却也是狡若脱兔,追出了几十里路,那人毕竟还是逃出了她的视野。
这么多年,你杳无消息。
她说:“找我昔日的一个朋友,……一个十八年未曾见面的朋友。”
转眼来到了江南繁华之地,想到自已的小门徒云画雨已在江湖上游历了大半年,云画雨年青爱热烈,说不定此时正在江南,因而她用吹管来联络呼唤,公然寻到了云画雨。
找了家看上去门脸很气度的酒楼,师徒俩一道走了出来。
师徒俩说了会儿悄悄话,看天气已快过了晌午,两人都有些饿了,正筹办跨马出谷去用饭,叶莹俄然瞥见了云画雨的照夜马,讶然道:“阿雨,这匹马甚是贵重,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我记得江南有种名酒,叫‘青田酒’,忘情好醉青田酒,日落西山客忘归。”叶莹说:“二十年前,我曾在江南喝过这类酒,如泉清冽,滋味美好,本日真想再重温那味道。”
叶莹牵着云画雨的手,两人并肩在草地上坐下。
叶莹浅笑着搂住云画雨,“阿雨,徒弟也很想你。”
叶莹满腹迷惑,胸臆难平,一气之下,也追下山来。
话音未落,云画雨已经拍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拿两坛来!”
云画雨鼻子一酸,想哭,却不敢在徒弟面前堕泪,勉强笑了笑,“我没有吃甚么苦,只是驰念徒弟,驰念小寒山,以是瘦了。”
云画雨侧耳谛听,花容微变,狠狠一夹马肚,便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奔驰畴昔。
那妇人四十多岁,面貌端丽,气质疏雅,眼角爬着一层淡淡的鱼尾纹,蓦地抬眸,远远地便瞧见了云画雨,她含笑望过来,目光好似母亲般温和慈爱。
云画雨更是猜疑,低声问:“徒弟,你是碰到了甚么难堪的事情么?”
云画雨低叹了口气,颠末端那场婚礼的风波,再与卓少祺见面,仿佛有点难堪了。
叶莹却不诘问,一笑跨上了自已的黄骠马,“那么你这个朋友倒是很风雅啊。”
云画雨不敢答话,飞身上马,老诚恳实地跟随在徒弟身后,一起往城里去了。
这竟是云画雨的徒弟叶莹。
出了榆城境内,她往小寒山的方向走,已近晌午了,她有些饿,正想找家饭店吃点东西,俄然闻声前面远远的山谷里,有几声极其锋利高亢的鸣叫声,破空传来。
“青田酒?还两坛?”店小二苦着一张胖胖脸,“这位客长你必定不晓得,青田酒是我们这一带最贵最希少的酒,一坛酒就得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