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枫蹭在云画雨身边坐下,俊美白净的脸上,暴露很委曲的神情。
章羽枫专注地望着近在天涯的云画雨。
勃纳恨恨地摸了下自已光溜溜的头,又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只觉自已头部的毛发全都被剃光了,的确丑得惨绝人寰,因而他怒剜了章羽枫一眼,才背着白狼皮,愤怒忿地拜别。
“我记得天井的正中,另有一块庞大的假山,山里有小洞,另有砌好的台阶,我小时候,常常与奶娘在那边捉迷藏。”
“云儿,”章羽枫凝睇着她,清俊的眉眼非常和顺,“我懂了,你说如何就如何,我都依你。”
“……”
树林里喧闹极了,只要偶尔的雀鸟颠末,宛转鸣叫,细碎而轻巧的声音,好似一首恍惚的曲子。
章羽枫低声下气地凑到她面前,唇角弯起一抹令人难以抵抗的漂亮笑容。
章羽枫俯下头,目光如水,悄悄望着面前的少女。
伤口的疼痛,他好似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没有。”云画雨硬梆梆的。
一番血泪的控拆,恨不能捶他两拳。
云画雨却肝火未消,“当时你太坏了,你凶巴巴地威胁要砍我的手,还把我的吹管抢走了!我求你还给我,你不听,还把它给毁了,害得我一小我在树林里哭了好久……”
章羽枫笑,“妒忌了?”
云画雨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云画雨干脆地说,章羽枫温馨地听,两人本是挨得很远,却又不知不觉的靠近了,衣袖蹭着衣袖,肩膀蹭着肩膀,手指偶尔触碰到了对方,都是一阵暖和的颤栗。
他说:“我的肩很疼,一只手上药不便利,又没人帮我。”
那股呛鼻的膻腥味,终究消逝了。
云画雨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迷惑地问:“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大哥,你熟谙他?”
少女低着眸,睫毛乌黑纤长,好似两排小扇子,她樱唇红润,微微抿着,显得有些不安闲。
叶莹长出了口气,“这男人总算是走了,他是有多久未曾沐浴,如何就臭成这个模样?”
章羽枫想伸手为她拭泪,又被她一掌推开了。
他只感觉,肩上肌肤被柔嫩的手指触碰,那双手仿佛带着不成名状的电流,引燃了一簇簇的火苗。
末端,又柔声道:“云儿,我拿到七星剑后,已将你家的旧宅赎返来了。我正在命人重新补葺,用不了多久便能够装整一新,到时我陪你归去看看,好么?”
云画雨抹了下眼泪,愠恼道:“谁让你死皮赖脸地跟着我?没人帮该死。”
“我还要在后院挖一个酒窖,之前爹爹每年春季都会酿酒,存上一年,到除夕之时,他就会拿出来给我们咀嚼。”
云画雨低头为他绑绷布,“我记得,当时你身边还跟着余沅希,她一口一个‘枫哥哥’地叫,为了她,你还跟我打起来,是吧?”
叶莹点了下头,含笑不语,顺手抓起地上的那只肥野鸡,主动到四周的小溪边褪毛剖洗。
“云儿,云儿。”
“我梦见了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的景象。”章羽枫说:“当时你穿戴灰布衣袍,扮成个男人,脸上身上都是灰尘,脏兮兮地,模样特别不幸――”
章羽枫伸脱手,指了指林子内里,虽没有说话,神情里已是下了逐客令的意义。
这火苗好似是丛林中腾跃的精灵,顺着经脉和血液,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烧得他的胸膛一片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