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甚么嘉奖?”
明显很想落泪,却又恰好要强装笑容。
“听话。”
章羽枫扬着左脸,又凑了过来。
“亲我一下。”
卓少祺牵起嘴角,笑容平淡如水,然后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来到桌前,倒了一杯微温的清茶。
海风习习,带着大海特有的清爽和潮湿,夜深了,除了值夜的舱房,到处都是晕悄悄的。
“对了,你不是另有海棠和蔷薇吗?”
顺手已将琴谱翻到了最后一页。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是《绮罗香》。这首曲子我也会弹的。”
云画雨起家把药碗放回了小几,责怪着瞪了他一眼,“你伤势未愈,喝酒就不要想了。……老诚恳实地喝药吧,等你养好了伤,想喝多少桃花醉我都不拦着。”
右脸上,印了一个悄悄的吻。
曾经那种吊儿郎当的气质已经没有了,他的眼神很通俗,肤色很白,一种光亮而明朗的白,像是上好的和田玉。
因而男人得寸进尺,把上衣解开了,指着本身那肌理健美的宽广胸膛,天真地说:“云儿,另有这里。”
“不喝就不喝。”卓少祺孩子气地哼哼着,“归正一小我喝酒也没意义,有人陪着,喝酒才气纵情。”
云画雨点了下头,“嗯。”
“亲这里。”
“乖。”
“哦?”云画雨神采里有点诧然,柳眉颀长,眼波清澈,悄悄望了过来。
因而云画雨真的眯了下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他低头抿了一口,化去嘴里那残存的苦涩药味。
云画雨翻着琴谱,卓少祺便站在那边,悄悄看着她。
小丫环略一躬身,“是的。卓公子每日要喝四次药,这一碗就是要在夜里服用的。”
云画雨接过了药碗,笑道:“给我罢,我来送给他喝。”
“这里也要。”
“这么大的人啦,喝药还怕苦?”云画雨嘲弄道,看到小几上有几碟干果,她拿了一碟,问道:“有蜜枣梅干杏脯,你想要吃哪样?”
“快二更了。明早多睡一会儿,补个觉。女孩子就寝不敷,很快就要变成黄脸婆了。”
章羽枫真的醉了,被云画雨扶到了房间里,擦洗,换衣,然后奉侍他睡下。
“这么晚了,卓公子还需求服药吗?”云画雨猎奇地问。
彻夜,俄然有点失眠。大抵是统统的危急都消弭了,内心太轻松,反倒有些不风俗了,云画雨安步走了出来,临船听风,凭栏弄月。
卓少祺幽幽感喟,“蜜枣有甚么意义,……我也想喝酒。桃花醉是甜酒,我喝多少都不会醉。”
“卓公子,该喝药了。”
“不……”
云画雨眸光流转,瞥见了床沿上的琴谱,她瞄了两眼,是古筝里《西江月》的曲调。
烛影轻摇,白底青瓷的杯壁捏在他苗条的指尖,光芒仿佛能穿透那薄薄的茶杯,像是方才入冬的冰层。
“你伤好今后,能够去找贾楼主,他酒量很好。”云画雨发起。
云画雨翻了个白眼,“感谢你的提示。”
卓少祺淡淡道:“我一贯花心,并且喜新厌旧,她俩的卖身契我早已还给了她们,放其自在了。”
世人都睡下了,只要几个保卫在船面上来回巡查。一轮明月从海平面升起来,光辉如薄纱般覆盖在船上,大海更加显得深不成测,万籁俱寂,只要波浪在一波波地拍打着船底,收回降落而有节拍的吼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