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猛地被人捏住。
卓少祺的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或许是吧，怨怨相报，我的身上，也沾了无数血腥。”
说到这里，章羽枫停了下来。
卓少祺神采冷酷，“阿谁老匹夫，双手沾满了我父亲的血，他觉得后半辈子做了几件善事，就能弥补当年犯下的罪孽吗？？”
卓少祺突地感喟一声。
章羽枫略一回眸，库房门口已有个苗条的人影踱了出去，那人靠在门边，俊眉一挑，懒洋洋地开口，“章羽枫，你太仁慈了，对这类人有甚么好说的，一刀宰了她就是了。”
她胸口心脏的位置，正插着一支匕首，匕首已全都没入心脏，只留着一个刀柄在内里。
卓少祺脸上的笑容垂垂敛去，他沉默而立，目光深沉，像雕像般一动不动地伫着。
男人眸光冰冷，嫌恶地盯着她，“只要无能的人，才会留意于身后的幽灵。秦瑶，你活着的时候，命如蝼蚁，你死今后，也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我章羽枫仗剑一世，岂会怕一个死人的谩骂？！”
毒药溶解得很快，仍然透明的水，看上去很澄净，没有异味，完整看不出它内里掺了剧毒。
章羽枫一笑，缓缓道：“事情要从最开端讲起。你的父母遇害当日，你全程亲眼目睹，因而你将统统仇敌的面庞都记得清清楚楚，筹办有朝一日杀了这些人，为父母报仇。”
“至此，你手上已有了两条无辜的生命因你而死。”章羽枫打断了他，“这件事，你做得有些不当。”
章羽枫微微一笑，用衣袖擦拭着被秦瑶咬过的处所。
“以是你一急之下，毒手无情，一剑就刺穿了她的心口，抢走了图纸。”
“说得有理。”
“但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一流妙手，特别是秦啸沙，他太强大了，的确是没法克服，以是你若想将他们全都杀了，实在不太轻易。”
“那年，我也像本日如许，乘着一艘大船，怀着对中原糊口的神驰，在东海上飘零。盼望着早点达到雾茫山，去见我那从未会面的外公罗原。”
不甘心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不甘心她最恨的阿谁女子还在人间清闲欢愉。
死，对她而言，并算不上是甚么好事。
她不怕死，只是不甘心。
章羽枫面色冷峻，声音微微沉下来，“许家的听风楼构造重重，你没有掌控拿到千魂彻骨钉的图纸，因而你操纵了柳眉。柳眉是四方楼的堂主，她部下有个轻功妙绝的女人，外号‘灵燕’。柳眉对你断念塌地，言听计从，就遂了你的情意，让灵燕到许家听风楼去偷图纸。”